薄纪言骨节分明的帕子按在嘴角,擦干净唇上那点莫须有的痕迹,才平静地抬头看向三婶。
“薄家连几个虾都吃不起吗?”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十足的冷意,冻得一桌子人周身一凉。
三婶一激灵,勉强打起笑容:“是……不是,不是虾的事,是你媳妇这个态度……”
“我吃饱了。”
白念晚擦了擦嘴,把盘子往前面一推,直接站起了身,俯视着一桌子神色各异,心怀鬼胎的众人。
薄母刚刚压下去的怒意,瞬间又膨胀了上来:“有没有规矩,长辈还没吃完,谁准你擅自离席的?”
“谁准?”白念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自己准的呗。”
她手里的帕子往桌上不轻不重地一拍,“我赶时间,有话直说了,我跟薄纪言离婚了,以后没事少联系,有事别联系,走了。”
椅子一拉,白念晚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站住!”
薄母一声断喝,似乎还有些愤恨不甘心,“这些年你靠着薄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现在你想走就走,还敢摆出这副态度?!”
“道歉,给薄家长辈都磕头道歉,我再考虑以前那些事要不要追究……”
白念晚背着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转头嗤笑一声。
“多富贵啊,多吃两个虾都要逼逼赖赖,天天吃个饭好像偷你家保险柜一样,这个不让多拿,那个不让多夹,怎么不让我直接饿死算了呢?”
“追究我什么,你儿子出轨没帮他脱裤子,还是小三怀孕我不伺候月子了?”
“喝了点马尿你是心高气傲,跟我算账你是生死难料!”
她抬手掠过一桌子薄家人,一个一个点过。
“不是爱看热闹吗?下星期三,欢迎来民政局送给我送离婚份子钱,结婚那会我一分没过手,离婚的时候也不能啥也捞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