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天神情一怔,着实没想到薄纪言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薄纪言和薄云天擦肩而过,走到床前嗓音才柔和了几分,“爷爷,您醒了。”
“嗯。”
薄老爷子咳嗽两声,脸色才稍霁,“晚儿来看我,他们就这么多事,现在这个家谁还能做得了主!”
“你们要想跑到老宅里来做我的主,还是先等老头子我死了吧!”
薄云天脸色一变,“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薄纪言对着薄老爷子安抚几句,转头神色淡漠地看向门口两人,“爷爷发话,还不走?”
……
虽心有不甘,薄云天只能带着姜文娟灰溜溜地离开。
房间归于平静。
薄纪言有耐心地拉开凳子坐下,“爷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把高彬叫过来。”
薄老爷子虚弱地抬了抬手,“我清楚我的身体情况,老毛病了,叫他来也是那样。”
“幸亏小晚儿来得及时,我这状况太好了很多。”
听老爷子提起坐在对面的白念晚。
薄纪言抬头神色复杂地看向她,开口有些欲言又止。
“你不用谢我。”
白念晚垂着眼眸,照看着薄老爷子,“爷爷从前一直很照顾我,我来看爷爷也是应该的。”
薄老爷子叹了口气,握住白念晚的手,“小晚儿,我跟他奶奶都特别喜欢你。”
“但……如今看来,撮合这门婚事,倒是我和他奶奶的错了。”
“如果不是他奶奶的临终遗言,你也不会被困在我们薄家。”
白念晚脸上带着一抹微笑,轻轻拍了拍薄老爷子的手,“爷爷,这怎么能怪你们,婚姻这种事情讲究缘分的。”
她这个时候声音淡淡地浅浅的,让人听起来觉得很舒服。
“我只不过是和薄纪言没有夫妻缘分,和爷爷您还是有祖孙缘的。”
薄老爷子被白念晚的话逗笑,乐呵呵地盯着她,“这整个薄家人,都没你会逗我开心。”
老爷子是开心了,薄纪言坐在旁边,心里却像扎了一根刺。
这根刺扎进去,还隐隐有生根发芽的趋势。
他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和薄老爷子聊天的白念晚,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她如此鲜活过。
记忆里,他忙完工作回到薄家,听到的就是母亲对他这个妻子,这不满意那不满意。
他这人性子本就冷淡,本也是奶奶做主定下的婚事,他更是不愿和白念晚过多接触。
两人这几年产生的隔阂,如同一道鸿沟,将它们之间的距离越推越远。
“纪言。”
薄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唤回了薄纪言飘散的思绪,“爷爷。”
“小晚儿要走,你出去送送她吧。”
“嗯。”薄纪言点头起身,送白念晚出去。
出了爷爷的房间,门刚一关上,白念晚的声音响起。
“就送到这里吧,我开车来的。”
她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要走,薄纪言却沉默地跟了上来。
白念晚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他,“我说不用送了。”
“送你到门口。”薄纪言声音淡淡的,却不容拒绝。
白念晚不想和他争论,转过头去走下二楼楼梯。
薄母原本坐在客厅,看到白念晚和薄纪言一起下来,心中不悦!
“纪言,你过来,妈有事跟你说。”
每次都是这样,白念晚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薄纪言从前一有亲近她的动作,他这个母亲,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有事,总能有办法把他这个儿子叫走。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她马上就要跟薄纪言离婚了,也不用看着她这么辛苦地演戏了。
薄纪言走在白念晚身旁,对薄母淡淡道:“我先把人送出去。”
一听儿子要先送白念晚,薄母立刻坐不住了,站起身就往两人的方向来。
“白念晚,你就要和纪言离婚了,我劝你和我儿子保持距离。”
看着挡在面前的人,白念晚有些不耐烦起来,“孙明珍女士,是你儿子执意要下来送我,与其劝我和他保持距离,不如你劝劝他吧。”
白念晚抬脚绕过面前的贵夫人,正要走,转身面无表情地对薄纪言道:“别送了,薄总。”
孙明珍差点被白念晚气的鼻子歪了,回头和薄纪言抱怨,“你看她,哪点有做人家媳妇的样子,我当初就不同意她嫁进来,你奶奶非要……”
薄纪言表情淡漠地垂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即便是他再不在意,如今这话孙明珍在他面前已经说过无数次了。
“我问过家里的佣人,以前家里的饭菜,都是她做的。”
“甚至家务都交给她了,佣人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