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想到今日便可以见到唐澜,沈舒泓一改昨夜的丧气,重新恢复精神。当然,是恢复到正常状态。
一边用早食,沈舒泓琢磨怎么爹说,就听他爹问:“泓仔今日想做什么?县里有三家书铺、菌子昨日你也没采多久......”见儿子无动于衷,他笑眯眯抛出炸弹:“爹早上和何丙打听了一下,河口村北边还有一片野稻田。”
沈舒泓:!!!
河口村北边刚好是南田村,离澜姐说的庄子很近的。
唐澜最近清理了庄子后,初入方便起来,就跃跃欲试想往外跑,还说可以到县里来找他。但是自己被稻子勾住了所以坚持过去,不过今日可以假装偶遇然后去庄子上做客,反正很近的嘛。
而且还有野稻田诶!虽然有可能是同一品种,但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嘛!
沈跃林,他的绝世好爹!!!
沈舒泓双眼放光,一边在脑内给澜姐传信,一边狠狠点头。
何丙知道父子俩的行程后,十分不理解,这两位也不是吃不上饭的人家,为了片野稻子至于吗!
一行人辰正后出发,未到午时便远远望见了一条沟渠,看着是用来排水的。
沟渠末端近山处果然有一小片稻田,沈舒泓走近查看,用手压穗的中部籽粒有坚硬感;米粒背部绿色基本消失,谷壳略微变黄。大概是蜡熟期,有些可惜,还需要2、3天才能完熟、收获留种。
沈跃林也查看了稻子情况,怕儿子被打击,安慰道:“没事,过几日我们再来,何丙说这里离济州府也不远。”
沈舒泓高兴应下,又和唐澜联系,再不来他们就要走了。
却得到了唐澜的一声冷哼,沈舒泓意识到什么,忙向四周看去。
就见他们骡车的不远处停了一辆马车,车边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梳着妇人头,衣饰简净,双手交叠在身前,皮肤呈小麦色,一双眼睛却十分清冷,似乎是在打量着这边。
那女子身前站着个女童,正抱着手臂瞧着这边,她身形有些瘦弱,素白的衣裳更显单薄,下巴尖尖的,鼻梁挺立,配上那双凤眼......
对上那清凌凌的眼神,沈舒泓一凛,虽然是缩小版的澜姐,但还是有点怂怎么办!
不过澜姐之前应该过得不这么样,虽然衣服料子看着不俗,可澜姐脸上都没什么肉,衣裙也有些空荡荡的。
正想着,就见她和年轻妇人吩咐了什么,对方虽有些迟疑但点头应下。
沈跃林顺着儿子的目光看过去,也注意到这个白皙瘦弱的女孩。又见儿子迎上去,虽有些担心,但见对方的大人只是待在原地,便也停下了脚步,注意着儿子。
俩小孩就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到了一起,因地处空旷,两边离得又不是很近,只能见到两个小孩指了指田地,又说了些什么,看着相谈甚欢。
其实俩小孩只是做了假动作,实际的交流是这样的:
“澜姐你有点瘦啊,气色我瞧着也不大好。”
“不急,就是缺营养,离了唐府会好的。阿泓瞧着适应的不错,你这身板比你小时候都结实!”
“嗯,我爹对我可好,你之后来我家,保准给你养得倍儿棒,和之前一样能打。话说澜姐接下来什么打算?”
“郁氏和郁老夫人已经在路上,我前段时日收拾了庄子,抓出来两个老鼠,郁氏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我瞧她也不是什么耐心脾气,估计路上便会急着商量法子。
芸娘前两日见我出手才告诉我,我娘当初躲过了那场意外,那之后便用芸娘留了后路。我那庄子里如今有一批银子和一些人手,之后应对郁氏用他们就够了,你不用涉入,到时候咱们在川左县或者茂县汇合。只是你们村会接纳外人吗,有八户人家,三十多个人。你放心,我有钱,只要你们村不欺生就行。”
沈舒泓想了想道:“我们村长是很聪明的一个老人,只要不危害村里,他接受度还蛮高的。只是济州这边需要清好尾巴,若想落户也需要到县里办籍。澜姐济州何家知道吗?我如今和他们家有些生意,过几日要去拜访少东家,我想着若是能交好,县令那边也会方便些。”
“何家啊,那可是济州最大的豪族了。籍贯的事情好说,白韵当时不确定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就办了两份籍书,都落了商籍,贯址是济东城;我是遭遇大变如今只靠忠仆护佑的小姐,跟着我的一部分是丫鬟仆人,死契都在我手里;另一部分是掌柜管事,之前在其他商户或者酒楼铺子做事,前段时间我已经陆续让他们辞了,随时可以和我们离开。济州这边只要让郁氏以为他们得手了或者我死了便好。而且不能落户也没关系,暂居也可。”说到这她有些感慨:“白韵真的很可惜,也就是我外祖意外离世,又没有兄弟,才匆匆定了唐述,白瞎了。”
沈舒泓意外先夫人的玲珑心,这确实方便许多。
如今大梁迁移户籍并不麻烦,除军户不得迁移外,其他只要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