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姚长枪上前,挑飞一个又一个的小男孩,小男孩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着。
“我叫刘月姚,你叫什么名字?”
年幼的余音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叫余音”
“好名字,以后我这把枪,就唤她余樱枪好了,三尺长枪,不问苍天,问来者,路遇不平,拔枪而行”
刘月姚毫不客气的搭上余音的肩膀,一摇一摆的护送她送书。
得知余音就住自己家隔壁后,刘月姚三番两次来找余音玩。
“小鱼儿,小鱼儿,别看书啦,再看眼睛就瞎啦!走,去跟我掏鸟窝去,那边又有两个麻雀窝来的。”
余音常常看书至一半就被刘月姚拉出去玩。
“月姚姐姐,你不读书,父亲不责骂你呀?”
刘月姚将身后的三尺长枪,置于地底,斜挎单脚踩上如弯弓状,好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读书?家里有我父亲一人读便足以!”
“月姚姐姐你父亲读书可有名吗?”
刘月姚哼斥两声,踩在枪杆上自豪的喊道
“我父亲乃诸侯武侯,刘基,刘伯温!”
余音捂住嘴吃惊不已,试探性问道
“可是那个,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的那个刘伯温?”
“正是家父!”
余音激动的握住刘月姚的手,双眼透露出无比的崇拜之意。
“月姚姐姐,你难道不知道你父亲是何等的伟大么?他被世人称为神算子刘伯温,自幼博览经史子集,天文,历法,兵法,性理诸书,尤为精通象纬之学”
刘月姚挥舞着长枪畅快淋漓的大笑,很是洒脱。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父亲的路已经走过了,我的路我在走,不过是否走对,确实有些迷惘。”
余音长叹一声安慰刘月姚道:“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月姚姐姐尽管走自己的路,闲话让别人去说吧!我相信月姚姐姐呢!”
余音的开导让幼年时的刘月姚茅塞顿开,她从小就知道父亲是很多读书人的崇拜的对象,但也树敌不少,特别是武人,她要学武,在武道一途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然后大声告诉他们:“我刘家并非只会读书,武,也是天下第一,这便是她从小的志愿”
余音看着幼年时的秦觉,那眉眼间的英气,像极了年幼时她母亲。
“觉儿,你过来…”
秦觉兴高采烈,小跑过来。
“好勒妈!妈在上请受儿子一拜!”
余音被秦觉的话娇笑连连。
朱棣看傻了,同时有些吃醋的看着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母亲她笑了…还笑的这么开心…!这小子!”
朱棣怎么也没有想过,眼前这个玩世不恭的混账小子,竟然把自己的母亲哄的这么开心,想他记事起,他就没有见过母亲笑过,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他是能够感受到的。
余音很是温柔的抬起手来轻声细语的说道:“起来吧!别老跪着,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别行这些大礼啦,我们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
安宁公主有些气愤,小脸气呼呼的说道
“母妃,你是认真的吗?这小子真的是你新手的义子吗?那他以后岂不是我弟弟,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这种丢死人的弟弟”
余音剐了一下安宁公主的鼻子怒斥道
“安宁,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啦!圣人常说,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以外貌取人者,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以真心取人者,方为大智若愚之人。”
安宁双手抱拳恭声回道:“母妃,儿臣受教了。”
安宁长公主是马皇后的长女,自幼在宫中长大,常与朱棣玩耍,余贵妃待她亲如闺女,事事教她为人处世的道理,虽有时娇蛮,但还算讲道理,她对其他公主的蛮横无理很是不喜,所以常出宫游玩,看看市井百态。
“觉儿,为何要以妈这个称呼喊我呢?”
余音自问在书本上没有看过妈这一字,更是难以理解妈就是娘亲和母亲的称呼。
“妈,这一字,一女一马,世界上一切有生命的、有力量的都是来自于女人,女人诞下新的生命,新的生命延续新的希望。妈,孩子开口发出的第一个完整字便是妈。所以刚出生的孩子第一个字喊出来的字,便是表达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句问候,因为他首先感谢的是母亲的生育之恩。这是对母亲最大的祝福,”
秦觉的解释让余音和朱棣等人恍然大悟,三人不自觉的对秦觉的印象大为提升,因为这是一段很有哲理的对话,如果不常喜爱读书者,他们是无法理解这么深沉的意义。
余音一把拉过秦觉冲着朱棣和安宁公主笑道
“来,这是你们的弟弟,快来认识一下。”
朱棣满不情愿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