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大将军竟然答应了百姓这样的要求,那大将军他……”
王家为不敢想,也害怕去想,因为他怕自己越想下去,越能明白大将军要承受怎样的压力。
大帐内,朱烈翘着二郎腿,饮着茶,很是惬意的哼着戏曲。
“我自关山…我自关山点酒千秋皆入喉……”
老百姓的不满声,声声入耳,却在朱烈心中如美妙旋律般悦耳动听。
…
“公子,底下的人都把粥煮好了,还有每人三斤米,全部都已经分配好了”
“好,辛苦了,天亮以后,我们就开始赈灾,我们也学学金三平如何做一个大善人”
县衙坐落在北街,位处于金焱门与兵马司的中央,两边的大事他们自己门内会处理至于处理不掉的事情才会于县衙处理。初晨的太阳纵使让人心旷神怡,湿润润的寒风轻轻扫着,一缕晨光射穿薄雾,北街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早晨,此时西街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路两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的沐浴,心神为之荡漾。
六个胥吏腰挎佩刀行走在小道上,手上还提着一叠叠白色的纸张。
“你们去东街,你们去西街,你们去南街,北街我来贴,记住守在告示旁边,大人说了,一定要让所有百姓都知道我们县衙有粮。”
“是!头。”
胥吏四散散去,原本朦胧的大雾也渐渐消散,阳光透过,顿时光芒四射。
......
“衙门的人在干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贴什么告示啊!“
胥吏张贴告示的行为让周围三两个百姓叽叽喳喳交谈着,良久,人渐渐多了起来。顿时嘲杂声响起,台下聚集了不少人。
一位佝偻老人,有气无力的指着那告示叹声道:
“差大哥,你们这贴的是什么意思呢?老朽眼睛模糊,看不太清这上面的字了”
佝偻老人没好意思说自己根本没文化,但众目睽睽之下,老脸还是要的。
胥吏伸出手一个字一个字念道:“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吾乃本县县太爷秦觉,于三月前来到番禺,看百姓遭此大难,本县于心不忍,本官家境殷实,有余粮,特供给我番禺子民十万石粮,赈济城中四方。”
前面几句话他们没有听懂,可后面的话他们每个人都听懂了。
“十万石粮食,天呐,这县老爷怕不是神仙下凡吧!”
“他跟朱烈将军都是大好人呐!”
“是啊!我听说朱烈大将军那边也有在发粮食,可是那边人太多了,根本挤不过去。”
突然一怒骂声打破了他们的嘲杂声。
“什么狗屁赈济灾民,那朱烈根本就在耍我们!”
众人好奇的围了上去。
“老兄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
男子再次怒骂道:“我踏马就是从那边过来的,一粒粮食没有发,把自己手下打了来打发我们!”
众人睁大了双眼惊讶道:“他们没粮?”
手持扁担的灰头土脸男子对此愤愤不平道:“是啊是啊!我们被耍了!”
轰…
男子的话如重磅炸弹轰然炸向人群中。
“父老乡亲们,他们官官相护,怕不是都是在耍弄我们吧?”
众人纷纷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良久,人群中有三两个人渐渐离去。
有一就有二,离去的人煽动了想离去的心,直到全部消失在这块地。
这里是西街所发生的事情,北街比这两街更加混乱。西街与金焱门相互接廊,北街正对兵马司,那里可比西街混乱多了,似乎要抄起扁担揍人,不论胥吏如何解释,他们就是不相信,认定死理,那就是官官相护,都来欺骗百姓。
很快胥吏们便逃离各自地方,去往南街禀报秦觉。
“大人不好了,百姓们将大人贴出来的告示全部撕得粉碎,小的们无能,还请大人降罪!”
秦觉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心想道:“看来他们还是不够饿啊!”
秦觉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坏主意在脑海中响起。
他抬手拉起跪在地上的胥吏和颜悦色的安慰道:“起来吧!你们这次非但无过,反而有大功。”
胥吏们老脸一红,面对着眼前这个比他们小一轮的县太爷,心中不知该说什么,只知自己心中是暖暖的。他们以前也跟过别的县令,可绝不会像他那样不骂反夸,立功什么的根本想都不敢想。
“三宝姐,带这几位弟兄去领三百两银子。”
胥吏们听到秦觉说的三百两,瞬间整个人呆滞在了原地,他们原本以为大人也就是嘴上夸夸就得了,没想到他真的要奖励我们,而且还是三百两之多,他们干十年都赚不了这么多的银子。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下了一个决心:“此生誓死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