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修明走到卿惜瑶面前,厉声道:“圣旨写明下月十五正式成婚,你不嫁,难道要整个卿府给你陪葬吗?”
卿惜瑶抱住卿修明的腿,哭的愈发大声:“父亲,我是你唯一的女儿,父亲向来是最疼我的啊,我不要嫁给靖王,难道父亲要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死吗?”
张氏听到卿惜瑶的话,猛地松开卿惜瑶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卿修明道:“老爷,瑶儿可不是卿府唯一的女儿,不是还有梧州那个贱人吗?她也快及笄了,自然该为卿府做些事。”
卿修明本想出去,听到张氏的话,脚步停了下来,细细思量着。
圣旨上只写着卿家有女温婉端庄、秀外慧中,赐婚靖王为靖王妃,并没有指明是卿惜瑶。
卿惜瑶听到张氏的话,也反应了过来,附和道:“母亲说的对,她也是卿府的女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能嫁给靖王便是天大的福分,父亲赶紧派人把她从梧州接回来,刚好来得及成婚。”
卿修明沉思道:“她只是一个庶女,靖王就是再不得圣心,正妃也不能是一个庶女。”
张氏赶忙接话道:“这有何难,把她的名字添到家谱上,记在我的名下,就说是自幼体弱,在老家养病,圣上也只是顾及早年靖远侯为我大徵立下汗马功劳,全家死无全尸,只留下靖王这点血脉,这才赐下婚约。”
“说到底不过是圣上彰显宽仁,至于到底是不是我卿府嫡女,圣上也必然不会在意。”
卿修明仔细思考着张氏的话,许久后向门外道:“刘管家,你亲自带人连夜去梧州老宅,将苏姨娘和二小姐带回来,不必与她们多说,务必要快。”
立刻便下去准备启程了。
卿修明安抚卿惜瑶道:“既然有了解决之法,便早些回去吧,记着,不要再与任何人议论铖王的事,铖王正妃的位置,你既想要,便老老实实莫要多事。”
卿惜瑶用帕子擦开眼泪,回道:“瑶儿记得了,父亲。”
等卿修明去了书房,张氏拉着卿惜瑶坐下,嘱咐道:“这些天,你不要再出门了,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等那个贱人入了靖王府,一切便尘埃落定了。”
卿惜瑶撒娇道:“可是我前两日听表姐说,怜妃娘娘准备在宫中设赏菊宴,邀京中贵女,就在这几日,到时我肯定会收到帖子,女儿真的不能去吗?”
张氏道:“若是到时候她能从梧州回到府中,你便带她一起去,记着,从今日起,外人面前她便是你的亲妹妹,不能让人看出我们卿府轻视那个丫头,记得了?”
卿惜瑶咬着牙恨恨道:“她不过是一个庶女,就算在外人面前,我也不想拿她当什么妹妹,更何况,到时候她要是回不来呢,女儿就不能去了吗?我可是听说,到时候几位皇子都会参加呢!”
张氏板着脸认真教训道:“庶女替嫁,若是让其他人知道,用来大肆做文章,卿家便会被架在火上烤,你最好你能做到我说的话。”
卿惜瑶撅嘴道:“好了,我记住就是了,母亲不要生气。”
张氏道:“既然无事了,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既然不用嫁给那个靖王了,卿惜瑶自然心情大好,乖巧应是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翌日。
靖王府的管事便带着聘礼浩浩荡荡地送到了卿府,对着卿修明和张氏道:“我家王爷不便亲自过来送聘礼,委屈卿家小姐了,还望尚书和小姐不要介意,聘礼和仪式上靖王府定不会亏待小姐。”
卿修明回道:“靖王殿下客气了,下个月下官小女便要嫁到府上,到时候便是一家人,小女年幼,性子也被娇惯的很,到时候还望靖王殿下多多包涵。”
管家拱手回道:“卿尚书说的是,既然聘礼都送到了,小老儿这边回府复命去了。”
说完,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卿府。
接下来的这几日,卿府上下可是忙的紧,升迁户部尚书,女儿又被赐婚,不断有官员来府上贺喜,卿修明自然知道,在官场中的人都是老狐狸,这些人不过是看自己升任户部侍郎,至于同靖王府联姻,这繁京中哪阁官宦人家肯将女儿嫁到那个火坑。
卿修明下了命令,刘管家自然是不敢有丝毫耽搁,星夜兼程到了梧州卿家老宅。
刘管家下车便同苏姨娘道喜道:“苏姨娘这些年过的可安好,老爷特意派老奴过来接苏姨娘和二小姐回京,还请苏姨娘和小姐快些收拾下,然后便随老奴回去吧。”
苏姨娘上前问道:“刘管家可知老爷是为何突然让我们母女回京?”
刘管家面上始终带着恭敬和得体的笑,回道:“这老奴就不知了,老奴想着定是苏姨娘和二小姐离家多年,老爷也甚是想念,这才派我来接苏姨娘和二小姐回家,也好一家人团聚。”
苏姨娘还想再问,卿意眠上前一步拉住苏姨娘的手,抢先说道:“既然是父亲想念姨娘和我,姨娘和我自然是要回去的,但今日天色已晚,夜路难行,刘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