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章夫妇回到房中相对而坐,面对脸色铁青的夫君,云路母亲安慰道:
“你也别再生气,霓裳只是出生官宦人家,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恶习。
现在嫁入云家,还不懂得夫妻之道,也不懂得为妻之道,更不懂得为媳之道,这些都需要我们好好地教她,将她彻底改变过来才是。
否则,今后吃苦的便是路儿。
而我们云家的万年基业,也可能会毁在她的手上。
俗话说,娶好了一门媳妇,就带好一个家族。
现在的杨霓裳的确不如意,但只要我们耐心一点,或许可以将她改变过来。
你说是吧?”
云章感激地看着妻子,感慨道:
“还是你好啊!温良娴熟,知心体贴,治家有方。
也怪我贪图官家荣耀,想要依靠杨家的势力走一些捷径,让云家在平沙成为顶尖家族。
所以才三番五次跑到杨家提亲,为路儿将杨霓裳娶了进来,哪里又想到杨霓裳会是这样一个没有家教的女孩子呢?
唉,真是后悔啊!没想到我的一时贪念,竟然会给路儿的一生带来如此不堪的隐患。
可路儿却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为了杨霓裳而不再纳妾。
杨霓裳这个样子,我担心长此下去,路儿一旦灰心,云家恐怕后继无人啊!”
“慢慢来吧!我会好好教导路儿,让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在家能负责任,在外能安天下。
我相信云家一定会世代繁荣昌盛的。”
云路母亲握着丈夫的手,把自己的信心化作温度传递了过去。
云章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但很快又锁上:
“你说,那梦莫愁怎么办?
我们总不可能打上门去,找人家理论吧?
何况,据我所知,当时的确是杨霓裳嘴臭奚落梦莫愁,才惹得人家出手教训,我们这是理亏啊!”
“不急,我想那梦莫愁并未出城,因为她回到平沙的目的没有达到,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的。
这孩子爱上了路儿,本来是好事一件,但因为霓裳这个醋瓶子夹在中间而可能成为千古憾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
待路儿出关,由他出面,请莫愁向霓裳道歉。
然后让路儿告诉莫愁,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成为夫妻的,彻底断了莫愁的念头。
而要断了莫愁的念头,还得由我们夫妻出面将莫愁认作干女,使其与路儿成为兄妹关系。
只有这样,或许才可平息霓裳心中的醋意,才可打消莫愁心中的念头。”
云章夫妻商议后,没忘记着人在城中寻找梦莫愁,偏偏莫愁如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一点消息。
其实梦莫愁潜伏在无人的小院中,心情也很糟糕。
既打伤了杨霓裳,又得罪了云家,还被云家天天追寻,真是窝心得很。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因为此事而与云路失之交臂,心中那个恼字就别提有多沉重了。
但事已至此,关键是看如何补救了。
不过,在补救之前,最重要的还是见到云路,说清原委,才有可能进一步补救。
梦莫愁便即昼伏夜出,一方面补充一些食物,另一方面也是打探一些关于云家的消息,希望与云路不期而遇。
这一潜伏,便是一个月。
梦四海放在云府外的两名门人早就离开了,他们听到小姐打了杨霓裳的事,知道大事不好,赶紧回去禀报掌门,想法处理此事。
这就给了梦莫愁接近云府的机会。
无巧不巧的是,正好就让她看到了从前门出来的云路,独自一人向逐鹿学院行去。
梦莫愁见四下无人,立即跟了上去,来到僻静处,便追上云路,一下子跳到云路面前,笑嘻嘻地大叫一声:
“云路哥哥!”
云路正低头想着心事,抬头看到是莫愁,便道:
“你果然还在平沙,为什么不离开呢?”
“没有见到云路哥哥,我是不会离开的。”
莫愁双手背在身后,嘟着嘴,俏皮地说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云家到处找你么?被抓着了,可不是好受的。”
云路皱着眉头,责怪地看着莫愁。
这个打了自己妻子的女孩子,就这么坦然地站在自己面前,可为什么自己却出不了手呢?
“为了云路哥哥,即便抓着,即便受苦,莫愁也心甘情愿。”
“哎……”
云路一头黑线,赶紧低下头,不敢正视莫愁那火热的眼睛:
“快别那样说,你是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子,我却是有妇之夫,咱们这样,容易被人说闲话的。
我没什么,但对女孩子来说就是一种伤害。”
“这有什么?难道我喜欢云路哥哥有错吗?”
梦莫愁不解地看着云路,期望云路回答自己。
可云路却岔开话题,直接问道:
“你为什么要打伤杨霓裳?”
“你说她?如果那天她不讽刺和奚落我,我也不会向她出手。”
说到杨霓裳,梦莫愁就有点气愤,可一想到这事自己也做得有点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