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们都心知肚明。
以厉晚晴对李梦的憎恶，若是苏小小亲口说出这般污蔑之词，整个江城，又哪还会有容身之处？
“苏小小，你个贱人！”
李梦深知自己在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苏小小。
此时她的整个左脸颊，和着眼角的泪水，已经被鲜血漫布着，甚是恐怖。
可尽管这样，她也没有要跟苏小小打骂的举动，只是扭头遮挡着受伤的半边脸，泪眼婆娑地看向厉寒川，哽咽道：“寒川，这件事情，分明就是苏小小肆意报复，你一定要替我做主，不能轻饶了她！”
“做主？”苏小小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轻浮地一笑后，目光坚定地落在李梦的身上，“这件事厉少要是敢给你做主，恐怕他自己都会牵涉其中，自身难保！”
苏小小少有的气势，突然爆发的勇猛，那么的势不可挡，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听得厉寒川都心头一颤。
可她的话，又句句戳中了他的软肋。
若是苏小小真这么做，整个厉家恐怕又会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他沉声道，“苏小小，李梦纵有不对，但你今日这般也算是处罚了她。既然你都说两清了，那这件事情，我答应你，我也不再追究！”
“寒川！”李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脸……”
“难道你还想闹到厉家，把你另外半边脸也给划上一刀吗？”厉寒川压低了声线，突然喝止住了她。
冷漠的话语传来，让李梦所有的指责和辱骂，都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唯有苏小小，听着这番完全不像厉寒川说出来的话，难以置信。
可她从不认为这是厉寒川在偏袒着自己，他的妥协，也只不过是想息事宁人而已。
“呵……”苏小小忍不得冷笑一声，目光定定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嘲讽着，“厉寒川，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吗？”
“要不是你，我又岂会被李梦一次又一次地欺辱？要不是你，我现在哪会过得这般不自在？”
她扭头又看向李梦，最后一次斩钉截铁地道，“你喜欢的东西。不代表人人都喜欢！”
撇过头，她又看向厉寒川，“你总以为，所有人都喜欢你的权势，喜欢你的财富，可你从来没想过，是你太自以为是了！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一个女人的真心，即便得到了，也绝不会长久！”
女人……真心……他不配？
这几个字眼，狠狠地触动了厉寒川心里的那根防线。
可只是一瞬间，他那挑起的情绪很快又被他掩饰得完好无疑，冷冽的眸光顿时就落在了女人的身上，他压低了声线，“苏小小，你说够了？”
“不够！”
苏小小发疯似的大声回怼了一句，突然像魔怔了一样，开始肆无忌惮地吐槽着自己心里的不满。
她情真意切地发泄道：“这些日子，我已经受够了你们！你们把我推向这个高位，为着各自的目的，却从来没有人考虑过我的感受！”
“谁又问过我，这样逢场作戏的日子，我过得开不开心，愿不愿意？我不是谁的替代品，我也不想做谁的牺牲品，我更不想跟谁争什么！厉氏集团总裁夫人这个身份，也不是我要的，是你们强加给我的！”
“可结果呢？”苏小小抹了抹不经意掉落的泪水，冷笑一声，“我做好了自己的本分，却惹来你们一次又一次的猜忌，甚至还想置我于死地！这样对我来说又公平吗？”
厉寒川心下立即闪过一丝愧疚，这么久以来，他确实从来没有信任过苏小小，哪怕有，却总会疑心她是不是另有目的。
李梦也猛然一惊，她竟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小柔弱的女人，也有这么强悍的一幕。
余光瞥向厉寒川，他那不似以往眸光狠厉的样子，让她看出了他的犹豫。
怕自己做过的事情败露，她急忙制止道，“寒川，你别听她胡说！”
扭头她又恶狠狠地质问，“苏小小，你别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敢说，你对寒川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动心吗？你敢说，你没有觊觎过厉氏集团总裁夫人这个身份吗？”
苏小小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看了厉寒川一眼，可她始终认为，她喜欢的一直都是厉暖阳，跟他厉寒川有什么关系！
“从未！”她斩钉截铁地把这两个字说了出来。
厉寒川心头忽然一颤，好似对这样的答案，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复杂的情绪迎上心头，他傻傻地看着苏小小，心头只觉泛起了一丝苦涩。
恰逢此时华城赶了过来，他看着满目的狼藉，还有李梦脸上淋漓的鲜血，只得朝厉寒川恭敬道，“厉少，您……”
“送李梦去医院！”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华城便搀扶着李梦，急匆匆地往门外赶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