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厉寒川坐在餐桌前，像以往一样等着苏小小回家。
目光停留在手机上，那张厉暖阳发给他的照片，嘴角不自觉地噙起了一抹笑意。
照片中，苏小小分发着她请同事们喝的下午茶，那会心的微笑挂在她的脸上，洋溢着她心底最简单的快乐。
厉寒川定定地看着那一抹微笑，似阳光洒落在清晨的花瓣上，让人忍不住展颜欢笑。
“我回来了。”
门外，女人突然传入耳膜的声音，打破了他的认真。
厉寒川心虚地关上了手机屏幕，又收敛起了那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依旧一副冷淡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苏小小倒是早就习惯了他这高冷的模样，便也毫不在意地朝他走了过去。
目光在餐桌上一扫而过，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因为桌上摆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凉拌香菜，生腌大拼盘，她喜欢的虾子螃蟹鱿鱼通通都有，甚至还有她以前只陪着钱朵朵去高级餐厅吃过的一些她并不记得的品种。
苏小小顿时有些不敢置信，“芳姨，你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我喜欢吃的菜？”
莫芳一边忙活着上菜，一边道：“少爷说，您今天心情好，特意吩咐我做一些您喜欢吃的菜。”
“我心情好？”
苏小小疑惑地看向厉寒川，自己脸上是写了心情好三个字吗？
还有这特意为自己准备的菜，这个男人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显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心里顿时生疑，莫不是这男人做了什么事，又要她帮忙收拾擦屁股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苏小小毫不避及地当着莫芳的面冲着厉寒川问了一句。
厉寒川一时不解，“我该……有什么事吗？”
“没事吗？”女人眨巴着眼看着他，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道，“没事就好。”
她兴许是高兴得忘了，要是真有事，厉寒川也得关起房门来说才对，又怎么会当着莫芳的面说呢？
不管了，看在他今天给了自己工作的机会，还有这么大一桌子美食的份上，即便是有天大的事，她也帮他兜着！
目光流转在美食之间，苏小小将厉寒川的好意悉数收下，又讪讪地咽了口口水，抬眸望向对面的男人问道：“可以吃了吗？”
“可以！”
“不过吃之前，先喝点粥。暖胃！”
厉寒川语气温和地提醒着她，看着她那一副馋虫泛滥的模样，就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苏小小刚兴致勃勃地拿起了筷子，耳边对厉寒川说的话，只停留在了喝粥上面。
她不服地看了身侧热腾腾的小米粥撇了撇嘴，“这粥也太多了，我不想喝。而且我胃就那么大，喝完了它哪还吃得下其他东西啊！”
“少奶奶……”
莫芳刚还想提醒苏小小，厉寒川让她先喝粥是想保护她的肠胃，免得肠胃受了刺激，容易腹泻。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厉寒川的一个示意给憋了回去。
此时的苏小小兴致正浓，男人也并不想打扰她的雅兴，免得好好的一顿饭，又要不欢而散了。
苏小小见他没再阻止，便先挑了块鱿鱼塞进了嘴里，那味道，简直比她跟钱朵朵去外面的星级酒店的还要好吃。
她满足地冲莫芳竖起了大拇指，“芳姨，好吃！”
厉寒川看她由一开始的拘谨，慢慢地变得肆意，倒是与以往大为不同。
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喜欢看此刻的女人，洒脱、随性。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压抑得太久，让她从未有过今天的快乐和放纵，才会让她此时这样的肆无忌惮。
“厉寒川，你也吃点吧？”
正看得认真的男人，眼前无端递过来一只鲍鱼，让他突然愣了一下。
刚想伸手想去接，女人却又突然把手给缩了回去。
挠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芳姨告诉过我，你不喜欢吃海鲜，还对海鲜过敏。你还是吃其他的吧！”
说着，她又把厉寒川能吃的菜全部换到了他的面前，把香菜跟海鲜全部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其实，莫芳早就把菜的位置摆好了，苏小小的举动虽然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但在厉寒川的眼里，他竟隐隐有些感动。
他不喜欢吃海鲜这件事，李梦也是知道的。
可李梦喜欢吃海鲜，他总是要迁就着，再怎么不喜欢，也会陪着吃几口。
所以为了敷衍她，他刚刚才会有一个习惯性伸手的动作。
此时想来却是有些讽刺，一个被他视为心尖上的人，却从来不在意自己的喜好。
可苏小小只是听莫芳随便一说，就记住了。
相比之下，两人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