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说她以前的性子骄纵傲慢。
季知意看向张娴:“真的。”
张娴苦着脸:“我不信。”
她说完给自己满了半杯红酒,也给季知意倒上,傍晚时候听说季知意在家没事,她就拎两瓶好酒过来和季知意聊聊,本来还在聊姜云露的事情,说她病情好转,季知意也能轻松一些,聊着聊着聊到苏泠月。
就有了夏令营骂人这个话题。
季知意听到她的话笑。
苏泠月是真的说了。
但没有当很多同学的面。
那天她们组员受伤,等她们轮流背回来,已经九点多了,负责人带受伤的同学去医院,其他人该散散,该休息的休息,只有她们几个人还没洗澡吃晚饭,饿的前胸贴后背,但夏令营的规矩,食堂八点关门,澡堂九点关门。
她们又饿又臭的坐在外面。
当时她坐苏泠月身边,负责人不在,另一个同学暂充当负责人,让她们去休息。
这么热的天,她们大汗淋漓,别说休息,坐着都是一种折磨。
饭可以不吃,但澡不能不洗。
所以其他几个同学去找临时负责人软磨硬泡,想要进去洗
澡,偏不如意,就说规定不允许,一句话把她们压死死的。
她当时是和苏泠月一个房间,见苏泠月一直坐外面,听着同学软磨硬泡还是不同意,她来了脾气:“你们烦不烦,不洗澡的都去她房间睡不就行了?”
说着指向临时负责人。
临时负责人面一白:“凭什么?”
“你说的,不洗澡不影响休息。”苏泠月说:“那就去你房间啊!反正别来我房间。”她说着起身:“谁和我一个房间?”
她想起身,却觉得自己很狼狈,双手捏裤子边缘。
有人说:“季知意和你一个房间。”
苏泠月哦一声,看着她,刹那她血液上涌,觉得脸颊很烫,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到此刻自己的样子。
她看着自己说:“你要么去洗澡,要么去她房间,反正不洗澡别回房,我不想和乞丐睡一个房间。”
后来不知怎么。
就传成,苏泠月骂她是乞丐。
不过那晚,她和同学们都进去洗澡了。
不知道是因为苏泠月那句话,还是她的身份,亦或者是负责人不想让出自己的房间。
她回房后,一直没休息,关灯之后她喊:“苏泠月。”
苏泠月还没睡着,听到她声音说:“干什么?”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呐呐几秒说:“我洗过澡了。”
大概在苏泠月那里。
她还想残留一点美好回忆。
她说洗过澡了,她现在不臭了。
苏泠月说:“那又怎么了,洗澡也不是你争取来的。”
原来她都知道。
她知道她们想洗澡。
苏泠月在外面说不想和乞丐睡一个房间时,她没被击垮,但这话轻飘飘的话,却好像重重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火辣辣的感觉从脸上烧灼到心里。
洗澡,不是她争取的,她甚至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因为她不想在苏泠月面前,以这样的形象和别人争执。
所以没有开口。
苏泠月,一定看不起她吧。
自卑感如蚕丝,一层一层包裹住她,一整夜她都没有休息,次日她干妈提出出国的提议,她顺势就离开夏令营了。
连一句再见都没有勇气和苏泠月说。
她有时候不是很愿意想起那段回忆。
不是因为苏泠月。
是因为她自己,她看不起自己,她将自己放在尘埃里,她连和苏泠月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她就像一个哑巴,空有满腹情愫,却说不出口。
苏泠月说她是乞丐。
一点不假。
她小心翼翼乞讨这一段感情,这一段缘分。
直到现在。
季知意喝完一杯,靠沙发坐着,手指无意识拨弄手机。
一条消息发过去才回神。
苏泠月低头。
手机页面
显示季知意的消息。
问她:【几点回来?】
其他人还在敬酒,苏泠月缓口气,也喝了不少,她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用这个理由出来之后,她才给季知意回复:【还要一会,季总有事?】
快说有事!
她真的不想一会还要去唱K,喝完酒她就想好好睡一觉。
季知意回她:【没事。】
苏泠月戳着屏幕,咬唇。
要回去的时候听到有争执声音。
“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