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烟朝向雨笑道“不过我们府上倒没什么妾室。平日里,大爷都是来我这里。”她眼风瞟过向纯,不无轻蔑道“姐姐平日里倒落得个清闲。”
阿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两位姐姐的不睦也表现的太明显了吧?
到这一刻,叔裕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人物关系,才完整在她脑海里展开。
她和向纯是嫡母之女,向烟是嫡母陪嫁之女,与向纯共事一夫,而渐渐东风压倒了西风。
向雨生母出身卑贱,奈何人家自己争气,当上了皇妃,到底是在他们姐妹之上。
听叔裕分析,除了向烟和向雨,如今因为同样的扬眉吐气而有些臭味相投,其余的姐妹关系,都颇为紧张。
阿芙突然觉得这样怪没意思,自家姐妹,搞出这么多弯弯绕绕做什么?
她一时把叔裕的诸多叮嘱抛诸脑后,微笑道“姐妹之间,就该共同分担,三姐姐,你说是不是?”
剩下三个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她,阿芙突然意识到她叫错了,向烟排行老二
她急忙硬着头皮接着说,把这个小错误盖过去“大姐和二姐有缘彼此相伴,既然是姐妹,那就互相扶持着些,也能成就一段娥皇女英的佳话。”
这句话阿芙自己说的言不由衷,剩下三个人更是直翻白眼。
向烟老实不客气道“劳三妹妹费心了。”
一时殿中无话。过了一会,向雨娇笑一阵,朝阿芙问道“三姐姐嫁人最早,可有什么秘诀,可以教教妹妹?”
这话说的毫不掩饰,别说阿芙,就连向纯和向烟都惊了一下。
阿芙结结巴巴道“娘娘娘娘可是说教管后宅?”
向雨摇摇手指“本宫又不是皇后,轮不到本宫管后宅。只是皇上连日流连,本宫身子吃不消,只听闻三姐姐和三姐夫是人间神仙眷侣,只觉得三姐姐,非凡人之体呢。”
门开着,殿里殿外的婢子都在憋笑,向烟和向纯脸颊绯红,笑意毫不掩饰。
向雨娇媚地盯住了向芙,满意的看到这张与她五分相似的脸上,露出几分窘迫之色。
阿芙真的是局促到无法言说的境地。主要是在她看来,她与叔裕是新婚燕尔,多少还有几分羞涩在。
她勉强道“虽说二爷常带我出去游玩,倒也不算劳累。”
向烟就着向雨的话道“姐姐还以为床帏咫尺之地就够了呢。”
说着她又看向向纯,格外的盛气凌人道“当然,对于大姐姐来说,倒也确实够了。咱们家爷恐怕连你屋子朝哪儿都忘了呢。”
阿芙狠狠咬住牙关。
这群后宅妇人,一辈子长在床帏之间,所以才每日就这些事情。
她们若是见识过宽广世界,便不会如此尖酸小气。
罢了,罢了,只当怜悯她们算了,阿芙不住劝自己。
向纯的眼圈红了,却也还不了嘴,只是枯坐在那。
阿芙看这位姐姐如此可怜,到底还是替她解了解围“大姐姐今日可有回向府?妹妹刚刚回京,还未来得及回去探望阿爹阿娘。”
向纯看着她。三妹妹从小受够了各方的宠爱,可到了阿娘受辱的时候,她却不知在哪里快活。
向纯觉得人生殊不公平,就像她打小想的那样,为什么三妹妹生的美,有人疼,嫁得好,运头顺,为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能落在她头上?
她不想搭话,故意把头扭到一边,余光看着阿芙没获得回应后吃惊而尴尬的表情,心中升腾起一股小小的得逞的快感。
阿芙被拒绝的无所适从,慌慌张张伸手去取茶盏,一不留神没拿稳,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更惊慌的站起来,急忙躬下身子去捡,元娘拉都没拉住。
就这么猛的一矮身,她突然觉得好一阵头晕目眩,心头暗怕“不好”,还没转完这个念头,就晕了过去。
阿芙在宫里,叔裕一整个早朝都心神不宁。
今天是八月第一个朝堂,众臣是吵得如火如荼,皇帝连御桌都掀了。
导火索无非就是李丞相之子,向纯和向烟的夫君李葳上奏,请求将铭晏和晋珩调任京官,说是他们抗击南绍有功,应当奖赏。
吏部尚书谢羿以早于通常的六年任期为由反对,接着吏部的诸多官吏也表示调任回京不该作为奖赏云云,牵扯出诸多为国效力的长篇大论,听的叔裕神游天外。
向老爷作为礼部尚书当然列席,他也想把向铭晏迁回,到底还是儿女绕膝叫人神往。
可他不好堂而皇之为自己的儿子说情,因此千方百计把话题往叔裕身上扯,希望叔裕能帮忙开口
叔裕实在是有些挂心阿芙,因此也是草草几句,只说不归他管,全凭皇帝做主。
皇帝被他们吵得头疼,闻言大悦,把众臣骂了个狗血淋头,自行退朝了。
叔裕仅次于皇帝溜出来,一路冲到侧宫门。一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