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道士走进酒楼内,众人也只是简单打量了他一眼,便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实在是酒楼里一位整天游手好闲的老光棍正在说的事情太吓人。
口若悬河的老光棍语速极快的说着,“镇子里的李保户家的大儿子死在了佃户村口那间破庙里面,听说死相极为惨烈,脸皮雪白全身瘦骨,身上连一滴血都没啦。”
旁边有人附和道,“死的好,李保户为人雄厚老实,可他这个儿子实在是不是个玩意,哪家的小媳妇没被他调戏过?那年佃户村的翠花可不就是差点让他糟践了,可怜的李保户,一大把年纪还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听说还跪下了。。”
“遭罪呦。”
醉意朦胧的丁前溪跟抬头饮酒的李宁洛,两人听了一会儿,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丁前溪小声道,“鬼怪妖魔一类的,我倒是听一位道长提过,这世上除却山精野怪以外,大山破庙等人迹罕至的地方还存有不少得道的孤魂野鬼,只是这些年一直未曾见过,不过道士倒是多了一嘴,说以后要是有机会上龙虎山,后山那块有口看似普通的水井,井上画了很多符文咒法,平时是看不到的,只有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才有机会在井边上看到好似沸腾的符文聚在井边上缓缓转动,井下出来的各种荡人心魂的声音,有惨叫,有嘶吼,还有魅惑,等等不一…心神不稳之人极易被吸引,从而误开封印,所以后山普通人是去不了的…”
丁前溪那会儿很疑惑:“符文这么容易被揭下来吗?那不是很容易被破坏啊。”
老道长颇为得意回答道:“能到后山的,是一般人吗?那是一群喜欢聆听各种幻象心魔的修道疯子,借此磨练自身心境…再说了,你真的以为那是口普通的水井?”
神色追忆的道人不再解释,最后只是说:“那可是口镇妖井啊…”
李宁洛同样也没见过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她撇撇嘴,“今晚咱们咱们稍做休息,明天就赶去看看那个害人的妖精是哪路神仙。”
丁前溪忍不住挠头,心里其实也有意动,不过想到了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可以,可不要多管闲事,多说废话,“李保户家的儿子不是死有余辜吗?咱们还是不要凑那个热闹了…”
“你小子,人有善恶,妖就没有善恶了吗?那妖如今害了一个坏人,可谁保证它下回不害好人呢?”李宁洛仿佛看透了少年的心思,没好气道,心里暗暗想着,要不是那晚自己亲眼看到了这小子下手之果绝,说不定就被他如今啰哩啰嗦的样子骗了。
做事如此不爽快的人,怎么能打出那样的拳法?
也不是丁前溪做事不够爽快,实在是从小到大都待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此时一个人行走江湖,心性见识还都没有太大的转变,虽是宫里出来的少年,可小时候那件事对自己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接二连三的变故让这个初出江湖的少年做事有些瞻前顾后。
可事情一旦决定做了,那便是要做到底的。
李宁洛不知道少年那些往事,她赌气道:“你不去的话我去,明天咱们就分道扬镳。”
到时候看你一个人怎么把那马车弄走。
说着便把注意力转移到那道士身上,年轻小道士此时也听得入神,忽然觉得有人注视自己,不由得抬头寻找,只见一位蒙着面纱的姑娘直勾勾朝自己这边看,当下也没有多想,微笑着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有人看姑娘,有人看少年,准确来说,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在看丁前溪背负的那把剑,从来孤身一人的男人好似看到了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他最后仰着头喝完一壶酒,沉沉醉去。
…
…
佃户村口。
刚刚死了儿子的李保户正张罗着能人异士除妖,可村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镇上,哪里敢多掺和这要命的事情,村口围着满满的人,却都是来看热闹的。
村口白天热闹,破庙晚上热闹。
那破庙坐落在一座小山头上,那天李保户的儿子李富平追着一只受了伤的野兔子进了山,兔子跑的卸了力,栽倒在林间。
李富平拎着兔子正高兴的想要往回走,他走了半天却发现又回到了那个捉到兔子的地方,他自觉艺高人胆大,也没意识到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
这么兜兜转转的到了傍晚,眼看着天就黑下来了,李富平是又累又乏,正当他打算席地而坐休息算了的时候,远处的山上却亮起了一盏盏光,李富平跟着了迷似的往山上奔去。
待到他走的近了,才发现一座小庙伫立在山头,那条石阶路的两旁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
他这个时候意识猛然清醒了大半,想起父亲总是告诫自己,山上的小庙发生过不好的事情,让他捉些野物还好,千万不要往山头上去,更不要在天黑的时候进庙歇息。
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心生了一丝惧意,正想转头往山下走去,庙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位年方十八的清秀女子,跟他打着招呼,“公子,天色已晚,何不进庙歇歇脚?”
李富平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妙龄女子,一袭红纱,轻薄合体,将少女的曼妙的身姿展现的一览无余,少女肌肤如羊脂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