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人提起柳青絮，陈凡脸上的冷意终于消散，浮出一抹平和的淡笑。
“齐天！”
他用力抓着陈凡的手，眼眶里热泪翻滚，“能在死前再看你一眼，我柳安恒就是死，也能彻底瞑目了。”
“等我下去，见到你爷爷，你父母，我也好有个交代。”
“虽然这么些年柳家没能为你做些什么……但……”
“能知道你还在世，就足够了！”
听到柳家老爷子愧疚的念叨声，陈凡心中一叹，最终还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老爷子的手背。
“柳爷爷别这么说，之前我听青絮说你身体不好，等我处理完手边事，再过来为你诊治。”
“保管您长命百岁！”
柳安恒闻言，脸上悲伤之色愈发明显。
他几度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今天的事，柳明都跟我说了。”
“齐天，是我柳家对不起你们齐家。”
“是我柳安恒教子无方，愧对齐家。”
“没想到我这老不死的，临死前还得厚着脸皮来求你！”
老人脸上满是惨然之色，他哽咽道，“我知道他们做事过分，但求你看在两家往日的情面上，看在青絮的面子上，也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他们不死，可以吗？”
“是打是罚随便你，只要留他们一条狗命就行！”
“别的，我也不敢多求，可以吗？”
听到柳安恒这近乎恳求的话语，陈凡陷入沉默，一言不发。
从心里而言，他是准备直接灭杀了柳仲等人。
毕竟这帮人不仅针对齐家庄园，之前还针对过柳青絮。
不杀他们，不足以泄陈凡心头之恨！
可柳安恒毕竟是自己爷爷的至交好友，若是不给面子，陈凡心里又过意不去。
而且齐家没出事前，柳安恒和柳青絮的父亲柳诚，二人对自己都是极好的。
不给面子，倒也说不过去。
思虑再三，陈凡叹了口气，“柳爷爷，物是人非世事无常。”
“当年的齐家已经覆灭，当年的齐天也成了现如今的陈凡。”
“情面我可以给，但也只有这一次了！”
“请柳爷爷见谅！”
此话一出，柳安恒和其他柳家族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显然，陈凡为全两家当年的情谊，最终还是答应了柳安恒的请求。
不过，这也宣告两家情分彻底消耗殆尽。
他日柳家若还敢放肆，不管是谁求情，陈凡都不会让过对方！
柳安恒自然也听出了陈凡话中含义，叹了口气点点头，“多谢齐……陈凡了！”
他疲倦的看了陈凡一眼，随即对周围凑过来的柳家族人挥挥手，示意他们离远些。
挥退众人，柳安恒用只有他和陈凡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当年齐家的事，我后来一直有调查线索。”
“虽说很多东西都被人刻意抹除，但我还是有了一些发现。”
他浑浊的双眸中掠过一抹精光，“当年的事，似乎和超然家族有关！”
超然家族？
陈凡目光一凛，随即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柳安恒。
柳安恒没说话，只是在陈凡手心中写了一个姜字，随即开口，“事情牵扯太大，我为了柳家族人的安全，最终没敢继续查下去。”
“但你敢对吴家出手，想来是不怕超然家族的。”
“我想，这个线索你应该需要！”
陈凡拳头猛地钻进，指甲嵌入肉中，仿佛要将那个姜字彻底捏碎一般！
“姜家！找死！”
陈凡眼中杀气一闪即逝，恢复正常后，他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将这个情报嵌入脑海中。
姜家，西南一别，看在我们很快就会再次相见！
柳安恒说完，皮肤松弛的脸上满是疲惫。
他瘫痪多年，一直都在房中静养，今天若非陈凡杀上门，柳仲父子绝不会给他出门的机会！
毕竟……
柳仲得位可不那么正当！
陈凡深呼一口气，恢复平静神色，“青絮呢？”
“从刚才开始，我就没见到她，她不在家吗？”
来都来了，他也不好装糊涂，毕竟当初柳青絮离开中海时，特地交代自己来到燕京，一定要与她见上一面。
听到询问，刚有所缓和的氛围再次紧张起来。
这次柳安恒没说话，一旁的柳明颤巍巍开口，“那个，陈凡，青絮他……”
陈凡目光一冷，“青絮怎么了？”
“你们又逼他了？”
“没，没有！”
柳明闻言赶忙摆手，他脸色煞白，仿佛迟一秒回答，陈凡就会生撕自己一般，“我们这次没有逼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