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钰涛抱着她大哭:“我不是人!你都病成这样了,我还这样对你,你打我吧!”
“傻瓜,我没事。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爱我。”宋忆桃从枕头地下把那小本本拿出来,“你还为了我,去报这个男德班,是吗。”
祈钰涛突然顿住,像是被人揪住辫子的小孩,不好意思低低头:“怎么在你这儿......你会不会,笑我傻,竟然去学这个。”
宋忆桃摸摸他的头,温声细语道:“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我的大傻子。”
两人紧紧相拥,一刻也不愿意分离。
第二日,祈钰涛命人把摄政王府里自己和王妃的东西都搬回浅音阁里。
六爷看到这来去匆匆的一波波人,摇摇头:“又在折腾什么......”
“六哥,我回来了!今晚咱俩兄弟好好喝一顿吧,兄弟几个,也只剩我俩了。”祈钰涛拎着大包小包冲六哥嘿嘿一笑。
“哎,是啊,三哥自出狱以来就落下了严重的腿疾,一个人退隐山林现今也不知下落,四哥半年前得了重病也去了,五哥也......就剩咱俩了。”
“也罢!你搬回来也好!咱哥俩就和从前一样!”祈钰洵搭上他的肩,招呼王府里的下人们帮忙拎东西。
晚上,小七爷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然后体贴地扶着宋忆桃出来吃。祈钰洵出来看到这一大桌子菜开心的不得了:“哎呀,七弟你行啊,咱们兄弟里也就你有这手艺!桃桃!你可就惜福吧!”
祈钰洵着急拿起筷子就要吃,小七爷阻止道:“哎六哥,你怎么还是从前一样看到吃的就双眼放光,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哎,六嫂呢?”
祈钰洵讪讪地笑了笑,言辞闪烁:“呵呵......她,你也知道,我一直没给她一个名分。她的身份是不能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
“六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在意她父亲的身份?就因为她父亲是个罪臣?都多少年过去了!”
祈钰洵脸上没了表情:“不止这个......还不是因为她嫁过来没多久,她父亲竟然弹劾我们父王,与父王为敌,我休了她也不忍心,只好让她做我房中侍女了不让她当我的正房。”
祈钰涛叹了口气,他知道,六哥虽然平日里只研究着怎么吃吃喝喝,但是内心还是很爱国,也很尊重自己父王母妃的。他与六嫂的感情之间隔了太多世俗,这么多年了,她不计较名分的不离不弃,他位高权重身边也只有她一个人。或许已经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宋忆桃看兄弟俩别扭的样子,开口劝道:“六哥,都过去那么多年,现在皇帝都换了,你就忘了之前那些事情吧,六嫂陪了你那么多年也不容易,你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啊。”
祈钰洵抿抿嘴,低下了头。
祈氏夫妇俩对视一眼,立马会意。
祈钰涛向六哥敬了一杯酒:“来六哥,我敬你!这样吧。你当年当了我的证婚人,我也来当一回你的证婚人,给你和六嫂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你就正式给她一个名分吧!”
看到两人恳求的眼神,祈钰洵咬着牙,半晌才抬起头,命令小厮:“去请夫人出来吃饭。”
晚上,宋忆桃趴在那个熟悉的小窗口看天空的星星,摇晃的脚丫子暴露了她轻松的内心。祈钰涛看完了公文,回头看着挂着脚丫的姑娘,伸伸懒腰过来抱着她:“桃桃,你又在看星星月亮呢。”
“是啊......但是,我觉得这里好安静啊,我好想看......看烟花。”宋忆桃欣喜地转过来,“小七爷,给六爷的婚礼上,我们放点烟花吧!一定很壮观很好看!”
“烟火?那是宫中有喜事的时候才会放的。不过你想看,我就把宫中烟火挪过来用。”小七爷宠溺地刮了刮宋忆桃的鼻子。
“哈哈哈!我们真的太放肆了,等博仪长大了,你就等着他找你算账吧!”宋忆桃笑道。
祈钰涛看着怀里欢闹的宋忆桃,觉得心被塞得满满。突然想到今天搬家的时候翻出了这个东西,赶紧起身去书桌里把那本东西翻出来,拿给宋忆桃看:“桃桃你看这个......每天忙于朝政我竟然给忘了。”
宋忆桃结果记录本,翻看一看,瞬间心里满满地感动。厚厚的一本,都是宋忆桃当年和小七爷分别时候,交代给他的每七日去做一件事:“这个是......你都去赴约了吗?”
宋忆桃一张一张地翻开,第一件事是两人分别后的“约会”,是在湖中泛舟,小七爷画下来当日的风景,他带着手下朔西,泛舟在湖中心,那月光是这样的美,和她当时看到的是一样的。
还有第二件,第三件……
宋忆桃边看边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直到祈钰涛温热的指腹拂过脸庞,才如梦初醒地抬头看向对方。宋忆桃也去衣柜里翻找自己的小箱子,然后翻出了压箱底的自己的日记本,拿来给祈钰涛看。
两人在月光之下互相翻着对方的日记本,从刚开始的尴尬,到指着对方的画,讲着当时他们去赴约时发生的故事。
“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天到底是谁推我下水,妈卖批,竟然忘记去查了就这样草草了事!”宋忆桃气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