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夫人喜欢礼佛,平日里也会收集不少跟观音相跟佛像,吕大人闲暇时候也没少给她去搜罗这些玩意儿。
观音像送到吕府时吕大人有点犯难。
难就难在谢夕月这是发生在外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官府总不能直接装傻。
但要处理起来又很棘手,他确实不想得罪了镇国公府。
“大人,我们夫人说了,这事是三小姐跟二公子之间的误会,确实是三小姐莽撞了,竟然干出这等混事来,但三小姐跟二公子毕竟是一家人,两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兄妹之间的仇怨总会化解的,您说是不是?”
孙妈妈观着吕大人的神色就知道他也没有下定决心,就主动言明,谢夕月动手伤人是家事,就算吕大人不管,上头也绝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来的。
吕大人有些动摇,正待他要开口时,侍从匆匆地到了门外。
“大人,刚才衙门里来了个自称是谢夕月奶妈妈的老妈子,她说她要状告谢夕月意图谋害谢世子还要害她身家性命!”
孙妈妈心口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张妈妈不早就被夫人给解决了吗?怎么这时候又蹦跶出来了?
吕大人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孙妈妈,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肃着一张脸道:“国公夫人真是客气了,但这么贵重的礼物家母不能收,你还是将东西拿回去吧。”
说完,吕大人出了书房,“走,到衙门去看看。”
孙妈妈看着走远的吕大人也不敢耽搁,稳住心神后也赶紧往镇国公府去了。
吕大人到时,张妈妈已经被看守起来了。
“大人。”
吕大人拧着眉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会大人,这个是那个张妈妈的供词,您看看。”
吕大人结果供词一目十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谢夕月是怎么指使她去谋害谢云烬的,很多细节都写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提供了证据。
当初谢夕月让她下毒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将买回来剩下的毒药藏在了自己的床脚
吕大人的脸色已经沉入锅底,这个张妈妈的话至少有八成都是真的,他当即就派人到镇国公府将她说的证据找出来。
“谢夕月那边是什么情况?”
“还在后衙关着呢。”官府的人忌惮谢夕月的身份,在得到吕大人的明示之前他们不敢将人关进大牢里,就怕事后镇国公府来捞人的时候被记恨报复。
吕大人决定亲自审问。
孙妈妈前脚刚回到府上,官府的人后脚就到了。
赵氏刚得知张妈妈没死还到衙门去告状的消息,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若是谋害谢云烬的罪名再坐实了,谢夕月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赵氏苍白着脸却没有拦着官府的人,她知道,她也拦不住。
“夫人,这该如何是好?”平时一贯冷静的孙妈妈这下也没了主意。
赵氏霍然起身,突然往竹园的方向去了。
温芸今天哪里都没去,她刚给谢云烬的腿行了针,刚出来就看见门房小跑着过来,“世子妃,夫人来了。”
温芸有些意外,赵氏现在应该在为她的两个好大儿头疼,没事她跑竹园来做什么?
“请夫人进来吧。”
赵氏进来时脸色很不好,温芸也不想去触她的眉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赵氏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地走进了谢云烬屋中。
须臾,安宁也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屋内就只剩下赵氏跟谢云烬母子二人。
温芸看着紧闭的屋门眼里带着丝丝担忧。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屋门关上后,将屋里最后一抹金光也挡在了门外。
赵氏站在谢云烬跟前,脸上是难掩的疲色。
她没有向往常那般对谢云烬嘘寒问暖,只是眼神发直地望着他。
谢云烬神色平静的回视,两人谁都没有当先开口。
最终,赵氏败下阵来,“你一定要你妹妹的命吗?”
谢云烬神色不动,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母亲这话何意?”
赵氏捏着袖帕,看着谢云烬的眼神多了一抹厉色,“烬儿,你从来都是最让母亲省心的,可如今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那可是你的妹妹啊,她是糊涂,受人挑唆做了一件错事,可你让人把张妈妈送到京兆尹府,是想要她去死吗?”
面对赵氏的指责,谢云烬眉眼渐渐冷了下来。
“原来母亲什么都知道,知道我的亲妹妹给我下毒,知道我的亲弟弟图谋我的世子之位。”
赵氏一噎,看着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心渐渐下沉,“烬儿,你若是恨你就恨母亲吧,我知道你为镇国公府付出了很多,也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你现在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难道你真想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