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的宝石,倒映着幅水墨画。江好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已经大亮。她昨晚居然梦到了李成屿,她连那人的模样都快忘记了,做梦居然还能梦见。这下江好心情很不好了,梦到什么不好,居然梦到那个人。
江好心情不好,脾气就不好,她正下床洗漱,就接到了电话。
一大早的,江好心情本就不好,现在更是不好了。
然后江好就往医院赶。电话里哭得那叫一个惨,鬼哭狼嚎的,好像她爸已经死了。
江好车开得很快,正是上班高峰期,她弯弯绕绕,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医院手术室外,是江好不想见到的人。
一对母女,哭得正伤心。
江好只觉得恶心。得亏自己没吃早饭,不然都会吐出来。
宋玲看到江好来了,有些讨好的叫她:“糖糖。”
江好没搭理她。她的女儿宋歆看到,不由得撇了撇嘴:“妈,你还叫她干嘛,人家都不屑搭理你。”
说着,还瞧了江好好几眼。江好却很平静。
宋歆见状就不开心了,语带讽刺:“有些人啊,在国外几年都不回来,现在爸爸病了,忙着回来分遗产了。”
“是啊,所以他是死了?”江好淡淡道。
“你,”宋歆气急败坏,“爸爸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不是你说的遗产吗,”江好一副疑惑的样子,“你说遗产不就是咒他死吗?”
难道是她理解错了,遗产不是这个意思?遗产不就是人死后留下来的财产?
“你,”宋歆都快哭出来了,“妈,我没有,我想爸爸好起来。”
“叫得可真是亲密,”江好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的亲生女儿。”
“江好你......”
两人正僵持着,医生就出来了,后面护士推着刚做完手术的人——江好的父亲。
母女两人急忙过去围住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后面的话江好没听清楚,她中途去了趟厕所,但还是听了个大概。麻药过了才会清醒,时间已经不多,家人再多陪陪他。
江好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她跑到楼梯间抽烟,没人会过来这里。
江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手指随意掸了掸烟灰,江好也不想抽了,灭掉烟往病房走。
再恨,人死如灯灭,没意思。
江振国已经转入普通病房。宋玲母女在里面照顾,江好从头到尾没进去。他们以为她已经走了,却不知江好在病房外呆了一夜。她有意错开时间,所以宋玲母女不知道她在。
看着病床上那人苍白的模样,江好只觉得恍若隔世。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不知道他已经病得这么重。所以当时回国也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
江好笑了,笑得很难看。
说恨,好像也恨不起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父女的关系变成了转账记录上的一串串没有温度的数字呢?江好不知道,或许从母亲去世那一刻开始,又或许从宋玲母女进门开始。
她知道,父亲本就不爱母亲,可是为什么要娶她呢?江好不懂,后来却懂了,有的人相爱,但不适合在一起;有的人不爱,但却适合结婚。
终究是两个字,无缘。
而母亲去世后,宋玲母女以女主人的姿态入住江家别墅,对于此,江好是恨的。
虽然母亲不喜欢她,但也不曾亏待过她,江好自此厌恶关于江家的一切。
她天生亲缘淡漠,母亲不喜,父亲冷淡,以至于养成了现在这样没心没肺的性子。凭什么宋玲母女能够住进江家,江好到现在还认为这是属于自己母亲的,任何人都不能侵犯。
江好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这是至今她唯一还在乎的。
在她的观念里,娶了一个女人就要对其负责,至少应该负起最起码的丈夫的责任以及守好最基本的婚姻的底线。
而这两样,江振国都没做到。作为一个女人的丈夫,他放任生病的妻子不管,甚至有了别的女人,还无辜标榜自己是真爱。
江好只觉得恶心,现在想起还反胃。
宋玲离过婚,和前夫有一个孩子,也就是宋歆,就这样,江振国也不嫌弃,江好都替他犯恶心。
真他妈的,狗日的。江好低声咒骂。
快天亮时候,江好出了医院。一夜未睡,眼底有些泛红。她先是回了酒店睡了一觉,接着洗了个澡,然后又回了医院。
江振国已经清醒。
看到她很是开心。
“糖糖来了......”江振国像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额角层层皱纹,背也驼了许多,有了白发。
江好没应,只是将带来的水果放下。
糖糖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