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觉得很冷,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冷意。因为李成屿。
江好则面无表情问他:“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我......”肖然说不出话,他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遇到这两人,明明是江好主动给他的备用钥匙。李成屿此刻看他的目光漠然,平静,像看个死人。
“你给我的......”肖然战战兢兢说了一大堆,最后问道:“你不记得了?”
江好歪歪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记性差,就让肖然帮她保管备用钥匙。
然后江好温柔一笑,眉眼弯弯,像月牙:“不好意思呀,我误会你了。”
肖然内心惊悚难受:大可不必。还不如骂他。
江好依旧眼眸弯弯,温柔看着他。
然后肖然识趣走了。
屋里又只剩她和李成屿两个人。
————
江好是那种说断就断的人,一旦决定了什么事,绝不拖沓。隔天趁李成屿去上班,江好直接就把那男人的东西全都踢了门。
谁让他骗自己?
江好给林易发了条消息,然后门“砰”的一关,眼不见心不烦。
李成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东西全部流落在外。
李成屿:......
他试着开门,连锁也换了。
李成屿:.......
一旁的林易:......
他不敢说话。
沉默许久,李成屿让人来搬东西。
江好自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但她依旧悠哉悠哉在平板上玩着游戏。
玩累了,江好就回卧室休息,丝毫不在乎外面的情况。
————
许是江好今天一直在收拾李成屿东西的缘故,她有些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但半夜江好又被奇怪的声音吵醒。
江好睁眼。
“砰——”
李成屿只听到一声巨响,清脆。然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江好头着地摔下床,他没来得及拽住她。
江好摸着额头,眼里都疼出了泪水。她坐起来,擦掉眼里的泪水。
许久,卧室灯打开。
江好看着床边的男人,头疼。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直在这。”李成屿神色如常,“是你没有注意到我。”
得,害她摔伤还是她的错了?
“你怎么进来的?”江好记得自己连锁都换了,况且这还是二十一楼。
“走进来的。”
李成屿拿来药膏替她擦头上的肿块,还好没有伤口,只是有些青肿。
江好躲开:“你到底怎么进来的?”他不说实话她就报警。
“林易撬的锁,”李成屿毫不犹豫拖出林易背锅,“我还有东西在这。”
“还有什么?”江好记得自己打包得很干净。
能不干净吗?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全都扔在箱子里,像清垃圾。
“公司需要的文件。”
“你拿了就走,”江好态度冷硬,“出去。”
李成屿没动,黑沉的眼里像是晕染了墨,专注看着她。
“不走。”李成屿轻笑,“糖糖,我不走,”他想要牵她的手,但被江好拒绝。
李成屿顿了顿,把手放下,只说:“糖糖,你的药呢?”他眼眸清澈,偏又纯黑无比,连内里都是黑的。
“你调查我?”江好突然冷静。
“没有,我只是刚好看到,”李成屿声音低沉而好听,“你吃的药。”
恰好他认识那种药,他母亲也吃过。他只不过是刚好了解那么一点。一点而已。
“糖糖,吃那种药不好,”李成屿想了想,劝道:“对身体不好。”
“不用你管。”
江好眼里是化不尽的冰霜,突然闷气蒙上被子。
半晌,李成屿把灯关上,上了床,从背面拥住江好。
人在他怀里,这种感觉很好。
很久,久到李成屿都以为江好睡了。
他听到江好说话。
她问: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精神病?
“没有。”李成屿说。
一夜过去。
江好一直没给过李成屿好脸色。原因是自从那男人搬出她的房子后,开始不断“骚扰”她。前段时间还好,江好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江好看着窗外的无数气球。
以及横幅。
她开始暴躁。
横幅上只写了两个字:江好。
她彻底出名。
因为李成屿。
江好无视了肖然担忧的眼神,开车径直去了李成屿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