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兵手中拿着的是环首刀,这种兵器在近身格斗中显然占据着更大的优势。
秦兵抓住机会,正要奋力劈砍,却见刘裕手执着兵器,忽然从马背上飞身跃起!
杀!
他黝黑的大脸上,一双招子放着灼灼亮光,在他的眼中,除了敌人,余下没有任何事物。
在他的心里,除了杀伤敌人,再无其他目标。
就在跃起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力量,沸腾的,熊熊的,他放开马缰,双手握紧长矛,对准秦兵的脖颈,狠狠的戳了下去!
滋……
矛头径直戳进秦兵的脖颈,声音如此丝滑。
秦兵吐血不止,下一瞬,已经栽倒马下。
刘裕抹掉脸上血迹,扫视四周,在他的身侧,几个秦兵刚才还想聚集起来群殴他,看到他刚才的神勇表现,全都吓破了胆。
两腿打哆嗦,连带着马腿似乎也跟着颤抖不已。
刘裕未发一言,只是这样看了看他们,便吓掉了他们半条命,若不是在战场上,恐怕他们会齐齐跪下,大呼好汉饶命。
他们用怯懦畏惧的眼神盯着刘裕,恐惧,求饶,不可思议,多种情绪都混杂在这眼神中。
刘裕与他们对视了一刻,众人见他眼中蓬勃的杀意竟有些消散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
立刻拉紧缰绳,调转马头。
三十六计,跑为上!
谁知,刘裕面色一凛,却在这时,桓伊正从他身边经过,将他的表情变化看了个满眼,这是没杀够啊!
桓伊立刻心领神会,在他的身边,晋军将士已经围拢了上来,他抢过一把环首刀,对刘裕大叫道:“拿去!”
交接兵器,只是一瞬间的事,双手持兵器,刘裕立刻杀意满载。
不等秦兵反应过来,他已经冲杀了上去!
未拉马缰的刘裕,一手拿长矛,一手执长戟,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右边一个,左边一个。
一会功夫,为数不多的几个秦兵就被他像串串似的,斩于马下。
这就是气势!
秦军将士,甚至包括梁氏兄弟在内,全都被晋军所向披靡的气势给震撼住了!
嗖嗖嗖!
除了放箭,他们已经不敢靠近江边半步。
秦军被震撼到了,根本不敢靠前,反而为了保住性命,越来越多的战士开始向后收缩。
位于前方的盾牌阵和后方的步兵骑兵,居然有渐渐脱离的趋势。
“放箭!”
“给我放箭!”
梁成吆喝的声音极高,只是他行进的方向,着实令人生疑。
他勒紧缰绳,居然调转马头,向后方的军营奔过去,他都溜了,其他的将士哪里还能在原地呆着。
自然跟着他们一起跑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过后,桓伊放眼望去,只见秦兵那边,象征着主将的军旗,竟然纷纷向后飘。
顿时大笑,纵马向身边的士兵喊道:“收兵!”
“回城!”
他环视四周,江面上到处都是躺到的士兵尸体,流淌的江水,从他们的尸身旁经过,稍稍改变了流动的方向。
江面较窄的地方,因为有几具尸体堆叠在一起,江水只能在原地不停打转。
就在收兵的前一刻,桓伊深情的向下望了一眼。
穿着铠甲的,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叠在一起,秦军的占多数,但也不会没有晋军的。
都是好儿郎啊!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永远离开了人世,这就是战争!
残酷,却又不得不为之。
一次冒险冲杀,晋军以减员八十人的代价,歼敌三百余人,战果颇丰。
返回之前,战士们自觉围拢到桓伊身边,保护着主将撤退,桓伊也不是磨磨蹭蹭的人,没有片刻迟疑,便驾马向着城门奔去!
桓伊走后,将士们迅速围拢,将他的身影遮蔽,一路呼啸着,便返回了竟陵城!
竟陵城上,随着桓伊冲出城门,城楼上的士兵,他们的箭簇便已纷纷落下。
秦军的箭簇是雨点,那城楼上的士兵他们的箭簇就是冰雹!
生猛无比,源源不绝。
“将军回来了!”
“快!”
“继续放箭!”
随着桓伊的战马越来越近,城楼上的箭手也从一排变成了两排,前方放箭之后,蹲身补箭,后面一排的迅速补上位置。
箭簇狂风暴雨般袭来,终于是把秦军都阻拦在了江岸对面,让他们不敢追逐桓伊,更不要说是闯竟陵城门了!
刘裕紧紧护卫着桓伊,一路冲进了城门,刚一下马,就被桓伊拦住:“你是北府兵?”
桓伊俊秀的脸上,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看得粗鲁壮汉刘裕整个人都心虚的很。
“禀将军,属下刘裕,是北府兵,今年刚刚从京口应征入伍。”
“你是京口人?”
“怪不得这么能打!”桓伊的惊喜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他将刘裕上下打量一番。
啧啧……
螳螂腿,熊罴背,好正宗的身板。
刘裕也知道此人是来自豫州的桓将军,既不属于荆州强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