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有熟悉地形的竟陵守军带路,面对严峻的局面,谢玄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早就想好的对策,由熟悉地形地势的竟陵守军冲在队伍的前面,率先过江。
在他们成功渡江之后,便要沿途做好标记,方便后面的士兵跟上,与此同时,这些标记也方便突袭过后,晋军将士可以安全返回岸边。
所谓的标记,都是一些裁剪的大小合适的小木桩,沿途插在泥沙中,还算明显。
王谧在一旁勒马而立,可怜他小人家,一直在这里站着,但除了被刘牢之嫌弃了一场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这也难怪,人家都是要上阵打仗,动真格的。
而他王秘书,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打仗的。至于主将谢玄,更是对他意见不小。
好歹他也是王家的人,若是在自己的手里出了差错,实在不好交差。
奈何,人家王谧丝毫也没有感受到自己所处的尴尬境地,更不要说是同情谢玄的遭遇了。
无意间听到了刘牢之的排兵布阵,王谧脑袋嗡的一下!
做记号的计策不可谓不精妙!
但它也是有致命的弱点的,若是被敌军抓住,恐怕就要反噬自身。
必须提醒他们,历史上因为被拔除了水中标记,晋军可是吃过大亏的!
王谧抛开了刘牢之,独自追了上去,而这个时候,桓伊已经带领着先头部队开始渡江了!
作为谢玄最为信任的将领,刘牢之则作为殿后的部队,负责防范秦军有可能渡过江水,强攻竟陵城。
刘牢之行不行?
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没有遭遇慕容垂,老刘就很行,一旦看到慕容小锤锤,老刘就……
王谧快马加鞭的往前赶,希望能够提醒桓伊,无奈,他的马不过是普通的战马,而人家桓将军的马,不说是汗血宝马了,至少也是千里驹。他追了半天,还是只看到了马屁股,无奈只得转投负责殿后的刘牢之。
桓伊:想追上本将军,你还差得远。
一切阴谋的始作俑者,竟是谢玄!
谢玄:老子从来都不是等闲之辈,你小子还差得远!
早就防着你呢!
王谧一向是朝廷文官,出现在京口这样的军事重镇,本来就已经很反常了。
结果这位从来也未曾踏足战场,以前也从来没有展现过对军事的兴趣的贵公子,居然死乞白赖的拉着谢玄要到襄阳来。
谢玄不得不怀疑,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虽然猜不出王谧真正的目的,但为了防止他作妖,谢玄也做了多手准备。
别的不说,就从京口出来分配给王谧的这匹马,素质就相当的堪忧。一般人觉察不出,那是因为此马耐力极佳,从京口一路赶过来,他们虽然行程很快,但长途跋涉对于作为交通工具的马来说,还是耐力更重要。
再说,大军行进,就算跑的再快,也要受到阵型的限制,快不到哪里去。
于是,这匹马的特性就没有显现出来,待到王谧意识到,也为时已晚。
看起来威武雄壮的红鬃马,其实它的爆发力极差,一到了战场上,马上对战,缺点就迅速显现了出来,王谧屁股底下的这匹马,根本不能适应冲击作战,它只能载人而已。
真的只是交通工具,绝对不能作战!
待到被扔在了后头,王谧才惊呼,玩鹰的竟然被鹰给啄了眼!好歹他小王上一世也是业余骑手出身,虽然水平一般吧,但也不是外行。
到了这一世,竟然被谢玄轻轻松松的用一匹马给算计了,真是气煞人也!
幸好刘牢之他们还在,而在刘牢之身后,王谧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那个黑头大脸的男人。
刘裕现在正勉强跟在了刘牢之的队伍中,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就是隶属于刘牢之管辖呢?
早前和桓伊出战,刘裕已经是捡了一个便宜,按理来说,刘裕是刘牢之麾下,目前也无法改变,他是不能擅自跟着桓伊征战的。
幸亏战事不大,桓伊还一个劲的为他说好话,刘牢之才没有发作,但有一就不能有二,再想混到竟陵部队里找仗打,是没可能了。
檀凭之几人亦然,自从听说了一江之隔的对岸就是氐秦部队,檀凭之就摩拳擦掌的,想要上阵杀敌。
奈何军令如山,谢玄已经做好了部署,因为首战是夜袭,只能让熟悉地形的竟陵部队先行开路。
而他们北府兵则主要负责殿后,檀凭之手握流星锤,怒视前方,真想找个机会,自己冲出去和秦军决战!
“王秘书,你怎么过来了?”这样紧张的时刻,还能以这样轻松的语调说话的,除了何无忌还能有谁。
但见他脖颈间透出了一抹雪白,铠甲里还要穿白衣,也就何无忌干得出来这样嘚瑟的事。
“刘将军,大军殿后不能只防范企图上岸夺城的秦军,水里面的也要注意!”
刘牢之眉头一皱,颇为不屑,他这不是说的废话吗!
“多谢王秘书提醒,我会让士兵沿岸阻击,不会让秦兵有可乘之机的!”
刘牢之目光坚定,透露出不可一世的气势,但王谧深知,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