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入缘江戍,戍所内一片安乐祥和,缘江戍作为毗邻襄阳的一处戍所,居住的军民很多。
聚居的人多,相应的各种配套设施也会涌现出来。
缘江戍中,各种小型商铺虽然个数不多,但种类还是很齐全,戍所中的乡民情绪正常,看到进驻的北府兵,没有一丝慌乱,都自顾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缘江戍是江左最大的戍所,兵来兵往,这里的百姓看的太多了,早就见惯不惯。
缘江戍现在的戍守,竟是桓冲手下的战将刘春。
他现在正坐在堂屋里,幸福的吃着甜瓜。
啊!
冰凉的甜瓜,真是清甜爽口。
刘春美滋滋的吃着甜瓜,却被前来报信的小兵打扰。
“将军,刘将军!”
“出大事了!”
“戍所里都是精兵,氐秦也没有动静,能有什么大事?”
“大惊小怪的!”刘春慢悠悠的说着,咬了口甜瓜。
小兵忙道:“荆州兵!”
“桓将军带的士兵,又到了!”
“什么桓将军!”
怪异的一声吼,在厅堂之中炸开,那小兵本来就低着头,心里一慌,还以为是刘春在大叫。
而刘春,立刻起身,张开大嘴,及时补救:“你确定是桓将军的部队?”
小兵连连点头:“确实是桓家的荆州兵,我们都看到战旗了!”
“还真是荆州的?”刘春陷入迷惑:“快把桓将军请进来!”
桓将军?
哪里来的桓将军?
该不会是桓石虔他们又回来了吧!
刘春茫茫然起身,准备迎接荆州同僚。
谢玄一脚踏入房门,整个人都愣住了。
几乎是脱口而出:“刘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刘春看到谢玄,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哪里是什么荆州兵!
这明明是谢玄带领的北府兵!
北府兵为何会举着荆州兵的旗帜?
不过,看到桓石虔他们也跟在谢玄身后,刘春便觉得这些问题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他先一步反应过来,欣然道:“谢将军有所不知,其实是有些特殊的原因。”
特殊的原因?
王谧第一次见到刘春,他搜寻以往的记忆,发现并没有见过这位将军。
“谢将军请坐,快,给将军看茶!”
殷勤,既然是谢玄而不是桓石虔,那么刘春必须拿出十万分的热情来招待。
谢玄才刚坐下,刘春就起身,又是忙活着招待诸位客人,又是叨叨念念缘江戍的各种情况。
别说是谢玄会怀疑,就连桓氏兄弟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春,他不是叔叔麾下的将军吗?
怎么会出现在缘江戍?
从谢玄若有所思,也不搭理刘春的殷勤的态度来看,谢玄肯定也在怀疑这件事。
“刘将军,你为何出现在这里,阿叔呢?”
在河边思考了半天人生的桓伊,最后一个进帐,一开口,就和别人不是一个画风。
他居然敢直接询问桓冲的下落!
果然不是一般人!
佩服,只有佩服!
现在不只是王谧,就连谢玄都对桓伊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的一句话,立刻解决了大伙的难题,现在只剩下刘春一个在屋里不尴不尬的站着。
不必细看也知道,这肯定是另有隐情,不过呢,谁也不想先开这个口,谢玄有一种直觉,这个答案,一定很令人难堪。
“野王,是桓将军让我留驻此地的。”
他口中所指桓将军,自然是桓冲将军,桓石虔一听就怒了。
登时跃起:“你说什么鬼话呢!”
“阿叔不是已经回到上明了吗!”
“前两日我才收到的书信,写的很清楚!”
刘春搓搓手,颇为无奈。
说起这件事啊,那个话可就太长了。
明明是逃跑,桓石虔居然还这样理直气壮,就连刘春都感觉,挺不好意思的。
“桓将军当时见襄阳的氐秦军队,兵锋甚利,便退保上明,但是他也担心,若是襄阳援军继续南犯,不只是竟陵,甚至是寿春一线的防守都会有问题,所以就把我留在了缘江戍,负责守卫。”
王谧眉头一皱,这个话,说的很有问题啊。
桓冲一开始到襄阳来是做什么的?
就是为了争夺襄阳城而来,结果在襄阳他没有发一兵一卒,却要担心更南方的城池的安危。
这不是脱了那啥放那啥吗?
谢玄一个字都不信,面对着虔诚的刘春,他只能冷笑。
“没想到,桓将军竟然想的这样周到。”
轻飘飘一句话,要不是处在这样的情境之下,说不定桓石虔会认为谢玄是在夸奖桓氏一族。
可惜,在刘春的一番话过后,嘲讽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你会冷笑,我就不会了吗?
桓石虔咧开大嘴,爽朗一笑。
“阿叔确实思虑周全!”
反正你们也不敢当面指责桓冲,那我就接着吹嘘,把你们都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