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容色自如,在马背上晃晃悠悠的走着,完全不见一丝的紧张。不说别人,就连同行的鲜卑士兵都犯疑。
冲将军,他还记得垂将军的叮嘱吗?
嘿!
慕容冲一个纵身,就跃下了马背,落地的动作潇洒自如,一气呵成。
皮靴那么一落地,瞬间腾起了一阵烟尘,慕容冲一撩下摆,便迎上前去。
就在慕容冲落地的那个瞬间,金世良也立刻跑了过来。
“大将军!”
“属下已经通报过了!”
金世良亦步亦趋的跟在慕容冲后面,越看他这张俊秀的脸,心里就越舒坦。
看看我家将军这气派,这身量!
那丑绝人寰的符睿能比得了吗!
说话间,鲜卑军团就已经抵达了得胜堡门前。
“你是如何通报的?”
慕容冲虽然是个冒名顶替的,但那趾高气昂的派头,比符睿还厉害呢!
他端着肩膀,上下打量着得胜堡。
“禀将军,属下全都是按照你说的,通报的。”
“只说是符睿,符将军来了!”
“嗯,很好!”慕容冲呵呵一笑,奸计得逞。
你符睿想坑我,我就不会反坑吗!
先把你符睿的名头喊出去,到底看看那堡主刘方给不给你脸面。
“将军,属下看着这得胜堡的堡民,怎么有点奇怪呢。”
“你看,从刚才开始他们就一直在看你,表情还有几分凶恶。”
慕容冲是个神经大条的,做什么事都是稀稀松松,根本谈不上用心。他的那点可怜的警惕心,还不如金世良。
顺着金世良的目光看过去,慕容冲皱了眉。
“我怎么没看出来,挺正常的。”
慕容冲真是艺低人胆大,角楼里远望的哨兵,城门楼上来回走动的堡民,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沉郁坚毅。
他们的眼神,锋利如刀,时不时的就要向慕容冲射过来。
然而,就是这样犀利的眼神,看到慕容冲的眼里,他却一点警觉都没有。
“不对劲,将军,真的不对劲。”
金世良越看心里就越嘀咕,城楼上巡逻的士兵,似乎相当自信,根本就不把城门前的鲜卑士兵看在眼里。
当然了,在他们的眼中,也分辨不出氐秦和鲜卑的士兵究竟有何差别。
因为鲜卑士兵自从进入了氐秦部队,除了隶属于慕容垂的虎贲军,其他的鲜卑士兵,早就已经换上了氐秦的铠甲。
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鲜卑和氐人的区别。
“将军,我们一定要小心,属下有不好的预感。”
“同袍们常说,我是好事不灵坏事灵,属下感觉,今天的得胜堡气氛很不对劲。”
金世良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都听不清了。
他甚至不敢和城楼上的堡民对视,总觉得,在他们的眼神中,有凛凛的杀气。
“怕什么!”
“我们带着那么多的士兵,还怕他们造次不成!”
金世良环顾四周,总共就这百十来号人,真的能抵挡住得胜堡里数千的堡民吗?
“你去!”
金世良叫过来一个小兵,匆忙嘱咐:“赶快回城,让慕容将军再调一千将士过来!”
“要快!”
“我感觉不对!”
金世良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愤恨道:“我就知道,今天换将军来得胜堡,那符睿就没安好心!”
“这得胜堡必定是龙潭虎穴!”
“你看他们凶恶的眼神!”
慕容冲摆起架子,毫不在意,反而安慰他。
“凶恶?”
“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他们那是在看本将军的绝世容颜而已,世良,你多虑了!”
金世良很无语,他只觉得,慕容垂说的没错,慕容冲的心眼像长安城的大道一样宽。
多少有点傻。
“你们回来!”
“不必回襄阳报信了,若是这得胜堡里真的有问题,不等你们回来,我早就丧命了!”
这一回,慕容冲倒是说到了点子上。
“这得胜堡的人真是不会办事。”
“襄阳城里的贵客本将军来到,他们也不知道铺十里红毯早早的出门迎接。”
“居然敢让我在城门外等着。”慕容冲飞起一脚,一个小石子就弹了出去。
“你说,是不是啊。”
慕容冲自我感觉极其良好,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金世良感到一阵阵的无奈。
看来,指望慕容冲算是彻底没戏了,还是靠自己更稳妥。
正在慕容冲得意之时,得胜堡的大门,突然从内而外的渐渐打开。
干什么都差口气的慕容冲,看到城门打开,也赶紧打起了精神,虽然很勉强,很突然。
“刘堡主,好久不见了!”
慕容冲展开一个笑脸,相迎了上去。
还没有踏出城门的堡主刘方,登时一惊,差点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这是……哪一位?
“这位将军,老夫没记错的话,我们本来就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