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成还算是幸运的,在石炮开始进攻之前,他先一步的跑下了城楼。
目标较低的他,并没有被石炮砸中,有惊无险的跑回来给符睿报信。
“真的是晋军?”符睿瞪着大眼,死活不肯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梁成猛喘了几口气,急道:“确实是晋军,属下看了,至少有五万人!”
五万人?
咣当一下,符睿便瘫坐在地。
双目无神,整个人也陷入木僵状态。
“快!”
“快去集结弓箭手!”
骑兵已经不好使了,这个时候,想要打散晋军,唯有依靠重箭手的远距离攻击!
“放箭!”
“给我放箭!”
不管怎么说,氐秦镇守的襄阳城内,各种战略物资还是相当充足的,那箭矢堆成了小山,那宝刀都打磨的锃亮,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在士兵们的掩护下,冒着如流星一般接连不断的石头雨,符睿终于登上了襄阳城楼。
好家伙!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尿了裤。
符睿睁大眼睛,向远处这么一张望,这颗心呐,咣叽一下就算是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粉碎。
居然有这么多人!
虽然月黑风高,视线不甚清晰,但远远望去,符睿仍然能够感受到,眼前的这支晋军,气势恢宏,人数众多。
就算没有五万人吧,两三万是绝对打不住的!
关键是,这支晋军与以往他交手过的那些荆州兵完全不同,他们的战阵布局严谨。
攻击的阵型也摆的有模有样,显示出了极高的军事素养以及严格的纪律性。
而且,他们的兵器,似乎也十分精良……
“这……这就是北府兵?”他看向身边的梁成。
而现在,也只有梁成能够给他明确的答案。
梁成的脸黑的像锅底,怎么样,这回大家都知道北府兵的厉害了吧。
不是我方太无能,而是敌方太凶悍呐!
他猛点点头,甚至是略带恐吓的说道:“属下绝对不会认错,正是北府兵没错!”
“将军,这次你也看到了,这伙北府兵凶悍异常,绝对是强敌,不可小视啊!”
换而言之,上次在竟陵城,不是末将太无能,要是换了你符睿,八成也要跑路。
符睿咬住牙根,他奶奶的!
管他是北府还是南府,敢来挑衅,就等着受死吧!
依靠着襄阳城内充足的战略储备,秦兵的攻势很快就组织了起来。
他们并没有派出骑兵出城去扫荡,也并不会动用步兵出城迎战,面对着北府兵的进攻,只需要以逸待劳,打退他们的攻势便是。
到时候,受伤的是北府兵,而氐秦军队甚至可以做到毫发不伤。
当然了,这是最理想的状态,也是符睿设想之中的情景。
真实的情况是,毫无防备的襄阳城,在遭受了第一轮石炮打击之后,不论是军营还是普通的民房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摧毁。
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由于是黑夜,许多人根本还来不及从屋里跑出来,就被巨石砸中,丢了性命。
对于这些无辜的乡民,北府也只能说声抱歉。
为了夺取城池,他们受委屈了。
一时之间,万箭齐发。
在强大的箭雨攻势之下,很快,石炮下落的次数就迅速减少。符睿很欣慰,什么骁勇善战的北府兵,不过尔尔嘛!
然而,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
你会放箭,我们就不会挡箭了吗?
首轮石炮魔法打击之后,眼看着襄阳城内一片鸡飞狗跳,哀嚎遍野的景象,王谧欣慰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城内的氐秦守军还没有从被巨石当头重击的懵逼之中缓过神来。
几十个大石头投出去,居然一个回击都没有。
是真的没有!
不是错觉!
王谧也很震惊,不是说襄阳城内一直在加强警戒吗?
看秦兵在江面上忙活的热闹,大小船只来回巡弋,尽心尽力的样子,王谧还以为,他们早就做好了部署。
看来,工事是一直在修的,但符睿却并没有做好晋军随时都会来挑战的准备。
说来这件事还得感谢一个人。
要是没有他,王谧怎会有大展身手的今天!
这个大功臣,便是荆州统领,桓冲桓将军!
若不是他屡次从襄阳城外遁走,符睿怎会如此轻敌?
合该他王谧有今天这样的表现机会,而符睿,则将是王谧踏上晋土之后,第一个正面迎击的氐秦将领。
也将是第一个被祭旗的敌军将领!
“放盾牌!”
王谧一声令下,在檀凭之的带领下,两列士兵就提着几石重的竖行盾牌迅速上前。
与士兵们肉搏作战时常用的那种较为轻便的圆形盾牌不同,这种竖行盾牌,主要就是在战阵中使用。
它们通常都非常高大,根据王谧的目测,换算成现代的度量衡的话,应该在一米五左右。
竖行盾牌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