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雄,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自从在城楼上和符睿打了个照面,慕容垂就走下了城楼,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他本来就是为了去看热闹,原本也不想去帮忙。
现在既然没人想得起他,更是合了他的心思。
不过,氐秦那边的动态,也不能忽略,慕容垂照例将杨雄支了出去,探查情况。
“情况还是很混乱,不过我看氐秦士兵的意思,已经想把我们推出去当炮灰了!”杨雄愤恨的甩甩手,很是不屑。
想到那些秦兵不中听的话,他便踢翻了脚下的铜壶。
咣啷啷几声响,那沉甸甸的铜壶倒下,只不过是原地转了几圈,便停了下来。
杨雄恨得咬牙切齿,慕容垂却不以为意,还走过来安慰他:“早晚的事,你又何必如此懊恼?”
“自从我们脱离了祖地,跟着苻坚来到长安,他不一直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
“你早就应该习惯了。”
慕容垂不开口还好,他一说话,成功把杨雄的怒气值又提升了几个档次。
“将军,你到底是怎么计划的?”
“我们不能就这样困在襄阳城里,无所作为!”
“将军,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现在我们最难受的,就是被氐人踩在脚底,毫无还手之力!”
慕容垂也不说话,就在杨雄的身边打转,杨雄一片赤诚,眼神紧紧追随着他。
想当年,慕容垂从大燕出走,也是被逼无奈,但是,跟随他出奔的这些鲜卑老人全都知道,他的心还是向着大燕的。
论武艺,论智谋,慕容垂从来都不是等闲之辈,他也绝不会让自己匍匐在氐秦老儿的脚下,苟且生存。
这些年来,大家旁敲侧击,也时常探问慕容垂真实的想法,他究竟是如何计划的。
可他就是三缄其口,说什么也不肯透露。
今天,在这襄阳城被围困的重要节点,已经是时候了!
“将军,我们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等着束手就擒!”
“符睿的心思已经很清楚了,他就是不想让我们完完整整的返回长安!”
慕容垂不发话,杨雄就持续输出,终于把慕容逼的没辙了,只得照实说道:“现在外面的晋军还在和秦军死磕,不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符睿本就对我们有成见,提防着我们,我们现在最好的应对措施,就是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不要有任何自己的主张。”
“这才是我们保全自身最好的办法。”
原来只是按兵不动,杨雄还是不满足。
“要我说,我们还不如主动请战呢!”
“还落个痛快,说不定能找到机会,冲杀出去!”
对襄阳这块地方,杨雄是抱有大希望的,这片传统的南船北马交界之地,以这里为起点,返回邺城祖地,可能性极大!
这里虽说是氐秦的重地,但终究比不过长安城的重要性,氐秦在这里的防备,几个月来,鲜卑士兵们也都摸清楚了。
看似严密,实则宽松的很,绝对比不上长安城层层设防,几乎没有缝隙可钻。
若是以这里为起点,能够顺利返回邺城,再以邺城为据点招揽天下的鲜卑人,尤其是被俘虏到长安城的那些猛士,不愁不成。
按照杨雄的设想,这边厢慕容垂夺取邺城祖地作为都城,那边厢,长安城中的鲜卑人得到消息,迅速策应,在城中搅动风云,长安城大乱,鲜卑军团再趁乱出奔。
这个计划,相当具有可行性,然而,同样的计策,放在杨雄这里也就只能停留在想一想的阶段。
放到慕容垂手中,效果绝对是大大不同。
只有让慕容垂也认同了他的计策,才有成功的可能。
杨雄这边盘算的热闹,岂知,话一出口,立刻就遭到慕容垂的否定。
“主动请战?”
“你疯了吧!”
“符睿本就多疑,我们主动请战,他只会认为我们是包藏祸心,想要策应晋军。”
“将军,我们本来不就是打算和晋军里应外合的吗?”杨雄反问,慕容垂很震惊:“这是谁告诉你的?”
杨雄大笑,将军为何摆出这样一个表情,多大点事,将军想要和晋军合作,现在鲜卑军团上上下下,还有不知道的人吗?
“慕容冲将军呐!”
“怎么?消息有误?”
“这个大嘴巴!”
“我看,他就留在得胜堡,别回来了!”
事已至此,既然杨雄已经知道了,合理推测,军中的很多人都应该已经知道了。
慕容垂也只有认了,不过,心里早就把慕容冲那舌头长的小子骂了个底朝天。
“就算我们要和晋军合作,也要让符睿没有防备才能出手。”
“氐秦有十几万人,我们才只有五千人,若是被他们围在城中,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为了压制住胡思乱想的杨雄,慕容垂拿出看家本领,持续恐吓他,一来二去,杨雄还果然被他吓住了。
不敢再质疑,慕容垂目视着前方,与他几面墙之隔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火光,浓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