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战车之上,刘春还自我感觉良好,正在品尝着大战间隙欢畅的感觉,那边厢,秦兵的箭矢却比他们的马蹄更快抵达。
符睿从来都不是一个轻易言败之人,他虽然一向没有什么惊天的谋略,但武艺确实高强,人也算是勇敢。
虽然喜欢推别人出去挡枪,但是在危急时刻,他也能挺身而出,带领秦兵反复冲锋,绝对不会躲在战士们的身后,等着他们来保护。
当符睿发现了右路军的空虚,他立刻就带着兵马,赶到了右侧,实际上,这对于符睿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冒险的冲击行为。
身为敌军主将,在乱军之中,他的目标还是很明显的,斩杀敌军主将,一直是战士们的追求。
符睿匆忙离开中军,前往右路军突袭,身边也只有区区二百骑兵跟随,而剩下的氐秦骑兵和步兵,甚至并不知道符睿的具体作战意图。
很多士兵在中军奋力拼杀,还以为主将符睿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呢。
实际上,符睿早就已经脱离中军战阵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的擅自突袭,有多么危险就不必说了。
一旦这二百人的包围圈被突破,符睿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也不知他真的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没长脑子,真的以为自己有金甲神人护体,没有多做考虑,符睿还真的就这样去了!
只带着二百人!
只有两百人!
别人都不敢干的事情,符睿敢干!
符睿不仅敢干,一开始,他还干的挺好,才刚刚来到战阵的前排,前方还有北府兵在阻挡,他就已经瞄准了战阵的右侧,搭弓上箭。
还犹豫什么?
来到右路,符睿才发现,这里的晋军,居然都是荆州兵!
符睿登时仰天大笑,荆州兵也会打仗?
符睿心中顿时涌起不屑的笑意,根本没把荆州兵放在眼里,这也怪不得他,荆州兵的名声实在是太过狼藉了,在氐秦内部,凡是与他们交过手的将领,对他们的评价都是一样的菜。
身为氐秦贵族,长久以来,符睿一直在长安镇守,极少接触边境上的战争。
他对荆州兵,乃至北府兵的了解,全都是来自道听途说。
很自然的,对荆州兵的第一印象就是轻视。
再加上,谢玄又把荆州兵扔到了右路,在符睿看来,这摆明着就是要把荆州兵推出去挡枪的行为。
当兵的,几乎谁都晓得,一军之中,防御能力最差,力量最薄弱的就是右路军。
同样的,敌人也很清楚。
所以,对手一般也会集结重兵,首先冲击右路军。
力量既软弱,还会不停的受到冲击,这不是炮灰,谁是炮灰?
符睿没在多想,确认了右路军是荆州兵无疑,他就一边放箭,一边领着兵马向前冲。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发现荆州兵的防线最外层已经被战车阵包围,他们这些莽撞的秦兵很快就要吃苦头了!
大苦头!
会翻车的那种!
符睿这边,战事暂时还在向着有利于秦兵的方向发展,虽然时间相当的短促,但就是在这样短短的一瞬,在符睿未曾发现的地方,他的一支箭,却给了荆州主将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然打击!
打击确实来的相当突然,志得意满,将要指点江山的刘春将军完全没有准备。
当裹挟着巨大嗡鸣声的箭簇向着刘春飞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战车上忙活,要不是身边的士兵大喝了一声,他甚至都没有发觉周遭有任何声响,更不要说看到箭簇了!
“将军,快蹲下!”
小兵大喝一声,却没有看到刘春的动作,登时就急了,一把抓住刘春的铠甲边缘,把他拽了下来。
几乎就是同时,箭簇飞过,擦着刘春的脸颊,要不是他蹲下了身子,那支箭肯定要钻到他的心窝里!
他的这条老命,就算是交代了!
嗖的一声!
箭矢飞了过去,老刘幸免于难,刘春趴在战车上,紧张的呼呼喘气,口里不停的叨念好险好险。
“来的真快啊!”
毋庸置疑,秦兵的组织力,战斗力还是相当强大的,与一般军队绝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样高强度的几次反复冲击之后,只休息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秦兵的冲击就卷土重来了。
幸亏北府兵兄弟们是半路赶来的,没有耽误一点时间,要不然,右路军这边说不定都赶不及将幔布都铺盖好,就要再次迎击氐秦骑兵的袭扰。
幸好啊,幸好!
所谓骑兵冲击,大致的战术也比较简单,因为战阵纵深的延展缘故,骑兵冲击战阵,一般也不会从战阵的正前方进行。
那样的话,冲击面太有限了。
一个成熟的战阵的正面,往往是它防御最为巩固的地方,这里的士兵武艺最为高强,纪律性最高,团结一致,敌军的骑兵很难找到冲击的空隙。
一只能征善战的骑兵队也不会知道这样的道理,氐秦骑兵同理,他们一开始就不是奔着右路军的正面战阵来的。
骑兵最擅长的战术,就是从一支部队的侧翼冲击,士兵们因为站位的限制,一般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