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斯,你看看,这个人怎的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不容易的,梁成的脑中窜过一两个记忆中的画面,忽然感觉与刘裕似曾相识。
但他本能的感到,他们见面的场景应该不太愉快。
斛斯匆忙中看了一眼,想也没想便道:“那不是北府里的小将军刘裕吗?”
刘裕!
梁成的脑袋里嗡的一下,他想起来了!
他和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而且,那种看了一眼就被杀气四溢的眼神震慑到了的本能的惧怕是来源于哪里,梁成也找到答案了。
“给我一把弓!”
梁成盯准了刘裕,眼角透出杀意!
你不来找老子,老子先去找你!
先发制人!
梁成定下了计划,他的目的很明确,既然他可以认出刘裕,刘裕也不会忘记他的模样。
与其在这里等着他攻打上来,还不如他先给刘裕结果了,一方面他可以为襄阳战场消除一个巨大的隐患,另一方面,也解除了自己的危险。
对楼之上激战正酣,北府兵也是把看家的神器全都拉出来了,只对楼就有十几个。
每个对楼上都不是空空如也,晋军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那叫一个汹涌澎湃。
随着战势拉开,对楼上站立的士兵也越来越多,梁成就是抓住了这个空当,巧妙的将箭头隐藏在人群之中。
他没有急于射箭,他还在寻找机会。
你道那机会是好找寻的吗?
绝对不是!
自从箭头瞄准了刘裕,刘裕就一直都在运动之中,在他的眼前,总是有数不清的敌人。
可这些敌人完全撼动不了他分毫,敌人一波又一波的倒下,铁打的刘裕,流水的秦兵。
刘裕的动作多种多样,花样百出,而他的身后又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箭手保护。
梁成不得不小心行事,以免还没有射到刘裕,就被刘裕身后的人发现,先把自己结果了。
然而刘裕又岂是梁成想象中的那种糊涂虫,余光早就瞥到了梁成的异常举动。
就连身后的冯拓都暗自在给他提醒,刘裕绝对不会毫无准备。
他和梁成距离还有点远,这是他的劣势。
以现在的情况,还是冯拓直接出箭更合适,冯拓也是这样建议的,但是刘裕却否定了。
他要自己动手!
一定要亲手结果了梁成!
大丈夫征战沙场,面对这样的敌军大将,总是免不了手心痒痒,绝对不想把这样好的机会拱手让人。
但是,谈到杀掉梁成的办法……
刘裕忽然瞥见了距离他大概几尺有余的,身旁的另一架对楼。
“冯队主,让你后面的人加紧放箭,吸引秦军的主意,我去把梁成除掉!”
“寄奴,你手里没有弓箭,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
情势紧急,已经不容再犹豫,冯拓已经调整了箭头,再次瞄准了梁成。
早就说了,这件事交给他来办最好!
看到冯拓此时的作为很多人的脑子里都要画一个问号,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氐奸?
他怎能如此轻易的就将弓箭对准自己曾经的将军?
是什么让他能够轻轻松松克服心理障碍?
这些内情本不足为外人道也,冯拓他们在氐秦军营受尽了歧视,这其中便有梁成一份功劳。
梁成和符睿沆瀣一气,从来都是符睿带头轻视看不顺眼的战士,梁成便跟在后头起哄。
从来都是如此。
“梁将军,你去死吧!”
冯拓将弓弦拉满,两指收拢,很快就要放箭。
却在这时,震惊的一幕在他眼前发生,吓得他弓弦瞬间就松了!
刘裕跳了!
刘裕真的跳了!
他从这架对楼跳到了那架对楼上,那对楼虽然离得比较近,但是两两相隔也总有几尺远。
况且对楼与对楼之间并没有紧密的连接,甚至是互不相干,高度也不能说是完全相同。
关键是对楼可以着陆的地方也只有横梯,那横梯柔软,它能够支撑住战士在其上行走,完全是依靠着一股向下坠的力量。
一旦脱离了这种力量,对楼上的横梯还是很不稳定的。
但是刘裕却胆大包天,为了杀掉梁成,他什么都不怕,也根本就不担心会有危险。
天生的勇者从来都是如此,他明明看得到眼前的危险,却毫不在意,不是他盲目自大,而是他相信自己。
胜利,终究是属于我的!
刘裕大步迈开,向着身旁的对楼跨了过去,他的气力无双,他的跳跃也远远超出了一般的士兵。
别人还需要铆足力气才能堪堪办到的事情,刘裕一个跨腿,仿佛轻轻松松就办到了。
却也只有知情人才知晓,事情本来并不容易,刘裕做起来容易,那完全是因为他能力卓然出群。
刘裕这边几个晃身就站住了脚跟,与此同时,那梁成也不是瞎子,他也看到正对着他的这架战车上跳上来了一个陌生人。
当他看清楚那人正是刘裕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