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钉板个头大不说,上面布满各种铁钉、三棱钉,简直连一个能插手的地方都没有。
想短时间把这些铁钉都卸下来,让它们没办法再害人,是没有可能的。
那还能怎么办?
晋军士兵不是傻瓜,城下还有许多氐秦士兵没有被控制住,一旦他们发个狠,也不见得就无法冲上城楼。
这样的利器,若是被秦军再抢回去的话,倒霉的可就是晋军了!
要知道,就现在城外还有十万大军没进城呢,甚至连晋军的第一主将谢玄都还没能进城呢!
这个钉板,它就是个祸害,哪能让它再落到秦军的手里。
“曾队主,你看我们怎么办?”
冲上城楼的这一伙士兵里,还当真有个头脑灵活的人士,便是被王谧非常看重,打算回到建康便委以重任的队主曾靖。
此刻,兄弟们看着危险至极的巨型钉板,心里当真是没了主意。
这个时候,就需要英雄豪杰挺身而出,给大家当一个主心骨。
现在的秦军里,就是缺少一个这样可以给大家充当精神支柱的人物,而很庆幸的是,曾靖却是这样的人。
“我们就在城楼上呆着了,一定要把这钉板看管好,必要的时候,若是秦兵在楼下有异动,我们就用钉板对付他们。”
“让他们好好尝尝自己制作的重器砸在身上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望着城下还迟迟不肯投降的秦兵,曾靖的眼中好像要冒出火来。
呸!
这帮贱人!
弄死他们完了!
“队主说得对!”
“我们就在这城上守着了!”
有了曾靖定主意,晋军士兵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而这样精明的办法,竟然不是主将桓伊想出来的。
只是区区一个队主曾靖的主张,足见,这一代的晋军,素质有多么强大了!
有这样机智的士兵组建的军队,战斗力还都这样强悍,能文能武,秦兵何能不败?
“我们也不能只在城上干等着,你们两个下去,给桓将军送个信,让他再补充一些士兵上来。”
“城楼上的位置,我们一定要占住!”
“是,属下遵命!”
两个小兵忙不迭的就冲下了城楼,与此同时,曾靖则带着士兵们按照崔延佑提供的布防图的标记,将那些隐藏在城楼上的各种机关,包括秦军藏匿的那些滚油,全都搜检了出来。
一个个的毁掉。
一通操作,秦兵的所有布置,全都毁于一旦了!
“他们怎么发现的?”
“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看到晋军熟练的操作,秦兵们更加惶恐了,很显然,晋军的实力远在他们的想象之上。
“这还用问,当然是提前投诚的秦兵兄弟送给我们的!”
“不瞒你们说,不只是这城门处,就是那城里的大街小巷,各种建筑,里面的构造,有多少将士驻守,我军都清清楚楚。”
“前面是晋军,身后也还是晋军,恕我直言,你们这些人就是被晋军包夹在其间的,前进不得,后退也无能。”
“除了投降,你们还能干什么?”
“我军的大部队正在陆续进城,你们人手这么少,能打得过吗?”桓伊挑衅的眼神,在几个秦兵的脸上来回打转。
那眼神充满了轻蔑。
是的!
桓伊看不起他们!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已经决定投降何必还要挣扎这么一下。
若是真的能挣扎出一个前途来也就罢了,可是很显然,这帮秦兵已经没有那种机遇了。
连这点情势都看不出,还想在这城门前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岂不是平白惹人笑话。
桓伊本想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都说给秦兵们听,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算了!
何必再去刺激这些残兵败将。
“秦兵里居然已经有投降的了!”
“竟然把我们兄弟都扔下了!”
“岂有此理!”
“何止是投降啊,他们连襄阳城的布防图都交给我军了!”
“不得不说,这些兄弟真是有先见之明啊,早早投降就是好,现在都已经领了赏钱了!”
秦兵们气得,鼻子都歪了,齐齐看向城上,对城下的争论浑然不觉的曾靖等人,只顾着拆除城楼上的各种机关暗器。
他们举着布防图,在城楼上认真的检查,很快就把那些藏匿的很深的弓弩全都一一找到,拆除。
他们哪里知道,他们的行动,以及他们手上的那张布防图,给城下的晋军同袍拉了多少仇恨。
为数不多的秦兵,盯着城楼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苦大仇深来形容。
这帮人,竟然敢出卖兄弟们!
投降不可怕,可怕的是既然要投降,为何不通知兄弟们一声?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我们若是现在投降,还能领赏吗?”
一队犹豫不决的秦兵里,忽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桓伊微微一笑,敷衍道:“封赏都是谢将军定的,我等小将是做不了主。”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