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着王谧质疑的目光,老谢微微一笑。
王谧忽然想起谢玄的那些嘱咐,看来,谢安是打定主意,要把王恭扔出去祭旗了。
是该成全他呢?
还是该成全他呢?
敌人太多,都可以编成一副扑克牌了,到底应该先除掉哪一个,或许需要抽签来决定。
“谢公这就是说笑了,吾等什么时候怀疑过王秘书的功劳?”先跳出来的人,必定是心中有鬼。
你看,王恭这厮扯着僵硬的笑容,都不敢正眼看看王谧,这不就是心虚的表现吗?
快来看!
打起来了!
谢公和王恭打起来了!
朝堂上的那些看热闹的人群,立刻激动起来了。
他们赶了一个大早,一直在这里坚持着,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终于来了!
“不就是前几天吗?”
“难道,王丹阳是如老夫这般的年迈之人,前不久才说过的话,竟然会忘得一干二净?”
“谢安石!”
“你血口喷人!”
王恭急的上蹿下跳,他有一种预感,很快谢安就要把屎盆子扣到他的头上,他才不会让他如愿。
“琅琊王,这件事的原委,你最清楚,你一定要为臣主持公道!”
呵呵,主持公道?
靠谁?
难道要靠司马道子?
他什么时候是这样的人设了?
朝堂之上,各色人等悉数登场,早已厮打成一团,而本该成为矛盾焦点的王谧,却静悄悄的,没有参与争斗的意图。
大晋朝廷就是好,王谧想要借刀杀人,登上朝堂却发现,这般水火不容的朝堂之上,根本都不需要他费心费力的找刀。
大晋朝廷上的这些人,人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刀,时时刻刻等着插进对方的胸膛!
什么敌人,什么朋友,早就分辨不清了!
“阿宁,你先别急,总要让谢公把话说完吧。”摆出一副十分好奇的表情,显然,司马道子也对那日谢安和王恭的商谈,非常感兴趣。
王恭自认为是天衣无缝,岂知,他的这点小计谋,就连司马道子都瞒不过。
“不管谢安石怎么说,都是假的,是故意栽赃陷害!”
“稚远,你一定要心中有数!”
“你我是好友,我怎么会害你?”瞬息之间,王恭便转身拉住了王谧,一番表白,都要把王谧逗笑了。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朝堂上的大大小小的臣子全都知道是他在背后捣鬼了。
嘿嘿!
一场好戏,就要开锣了!
一些等着搅局的大臣,一些勤劳的背景板,全都做好了准备,不再交头接耳,制造噪音。
同时,他们的视线还没有放过今天的主角,秘书丞王谧。
这位还没有出招,便已经将朝堂搞乱的年轻人,今天,总不会无所作为。
你看他身姿英挺,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决绝果断的劲头。
那些熟悉以往王谧形象的人,绝对不会忽略他身上的这种变化,虽然细微,虽然某人刻意掩饰。
但还是无法忽视。
谢安满意的点点头,司马道子这个时候牵起话头,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总归是对谢安有利。
“王丹阳,那日是你口口声声对老夫说,你对王秘书的能力很了解,他绝对不能亲手斩杀符睿,王秘书的军功,或许有假。”
“老夫没有说错吧!”
“我那是……”
“我那是……”王恭语结,他哪里想到,谢安竟然把他们私下的谈话,大大方方的拿到朝堂上来说。
不只是说了,还掐头去尾,把自己摘了出去。
岂有此理!
“我那都是为了附和你才说的,是你说了,稚远的军功或许没有那么大,战场上局势错综复杂,符睿或许死于他人之手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也只不过是顺着你说而已!”
“稚远,你看清楚,不想给你封赏的,正是谢安石!”
手指着谢安,王恭颤抖着大喊。
“老夫已经多日不上朝,朝堂上的事情,北府的事情知之甚少,有些疑问,纯属正常,不过,据我所知,王阿宁你与稚远原本便是一对好友,朋友立功,你怎能质疑?”
谢安轻轻一语,便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功用,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对王恭指指点点。
王恭着急辩解,他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把谢安扔出来的同时,却也把自己说过的话坐实了。
原来大家还对谢安的指责半信半疑,这一回,算是都看清楚了。
哦!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王恭还真的陷害朋友了!
一直都没有发表意见的司马曜,也欣慰的点点头,很好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王阿宁。
看看这次王阿宁还怎么辩解,司马道子也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国宝等人更是一副看好戏,且好戏与我无关的表情。
谢安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纵横朝堂二十年,他早就练就了一身本领,就像是后世的那些安乐椅神探一般,他不需要真的到战场上走一遭,也不需要时常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