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想看穿我?
你还嫩点!
“人选也不敢说,只能说,既然我们要合作,至少在目标上也要往同一个方向走吧。”
“现在我知道,国宝兄的首要目标,就是谢公,除了谢公,其他的人他都不感兴趣。”
“至于我,坦白说,今天我才刚刚回到建康,一别两个月,朝堂上的同僚是如何看我的,他们的看法又有没有改变,我确实说不清楚,这才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呵呵,想套我的话,没那么容易!
王谧呵呵一笑,就糊弄过去。
这下反倒是把袁悦之给撂在了旱地上,一时无法下水。
“是啊,悦之,你不妨说说,我们应该先对付谁更好?”
袁悦之崩溃了!
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接受的是什么呢?
就是被自己的盟友背叛!
自从被王谧一通忽悠,范宁就一直胳膊肘往外拐,袁悦之正不知道该如何逃避这个问题,范宁却一肘子怼过来,让他是逃无可逃。
“对啊,悦之兄不妨说说。”
许久没有发言机会的何迈,这个时候抹了抹嘴巴,终于吃饱了。
袁悦之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掂量一下现在朝堂上的势力分布,勉强道:“我看,稚远你现在最痛恨的,应该就是王阿宁了吧。”
“如果你们没意见,我们就从他下手吧!”
袁悦之对王谧的问题确实事先没有准备,但是,在稍作权衡之后,不得不说,他的选择还是很正确的。
王谧点点头,表示赞同。
王恭,确实是一个撬动大晋朝堂格局的很好的着力点。
“可是,我看陛下对他极为倚仗,他的妹妹还是当朝皇后,对我们来说,不太有利。”
按照一般的理论,在朝堂之上,外戚从来都是绕不过去的一道坎,王恭,现在就是妥妥的司马曜外戚。
而因为有后宫的女人作为纽带,一般来讲,外戚一方和皇帝一方的关系便会牢不可破。
诸如李世民和他的大舅哥长孙无忌,便是非常著名的例子,当然了,在这混乱的年代,反面的例子也有不少。
王谧记得,那刘宋的明帝刘彧,自己体弱多病命不久矣,为了防止外戚专权,在死之前,还特意下了一道诏书,把身子骨很硬朗的大舅哥王彧给送上了死路。
人家不但是这样干了,人家干的还特别坦荡,诏书上写的明明白白的,什么朕命不久矣,储嗣羸弱,怕你携着外戚专权,你就先死一步吧。
诸位也都看到了,这刘彧,王彧,名字都是一样的,确实如此,刘彧之所以能有这个名字,还是因为他爹刘义隆见到年幼的王彧,觉得他是神童,都是因为名字取得好,才也给还草鞋没号的刘彧也取了同样的名字的。
可见,就算是亲如内兄,也不见得就能和皇帝保持良好的关系。
“那皇后就别提了,不过是个摆设,依我看,连摆设都不如,陛下几乎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有她在,还不如没有呢!”
“对王恭也没有多少助力。”
在司马曜后宫的关系上,王国宝最有发言权,他的这些消息肯定都是从司马道子那里听来的。
应该算是可靠。
历史上没有详细记载司马曜和王皇后的感情究竟如何,但是,司马曜一心专宠张贵人这件事却是被明文记载的。
按现在推测,张贵人应该还比较年轻,是可以掌控住司马曜的。
“那是最好。”
“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王谧摊摊手,不再遮遮掩掩。
“就这么定了吧!”
“今天先把目标定下来,却也不必急于一时,到底该从哪里下手,还需要仔细斟酌,细致观察。”
“众位既然都有此意,那就各尽其能去搜罗情报,过一段时间,还在这里见面。”
不知不觉间,原本王谧是被邀请的客人,却反客为主。
他自信然然的拿过了指挥权,将指挥棒在几个棒槌的头上挥动了一番。
范宁就不必说了,如今早就已经对王谧顶礼膜拜,现在只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王国宝就不用说了,除了谢安,其实他们对付谁,他都没有太大的感觉。
没意思透了。
现在只剩下袁悦之,虽然他的能力有限,但在这三个人中间,他还是能说了算的。
他的决定关乎这几个人以后的走向。
“怎么样,袁中书?”
“这样,可否?”
王谧定定的看着他,眼神充满了玩味,王谧正用眼神给袁悦之施加压力,而且,通过他的表情变化,王谧就可以断定,他这冷酷至极的眼神,起作用了。
“就按照王侍郎说的办。”袁悦之微微垂首,向王谧拱手示意。
虽然他把态度放软了,可是王谧却知晓,他现在是更恨他了,说不定铲除了王恭,下一步,他就要反戈相向。
管他的!
反正王谧也不是真心与他们联合,只不过是利用他们,争取把朝廷的水搅得更浑而已。
总之不能让几股势力都拧成一股绳,就是他王谧的终极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