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小徒弟坦然出列,挺直了腰杆,从容道:“王侍郎放心,兄弟们既然跟着侍郎学手艺,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能登上战场,上阵杀敌,那正是吾辈求之不得的事情。”
“虽百折而不回!”
“好!”
“好一个百折不回!”王谧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又勉励道:“只要你们有信心,我们就一定战胜敌人!”
“恢复中原!”
王谧振臂一呼,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氛围燥起来。
小学徒们也很配合,很快就心神往之,好像已经飘到了那长江对岸,饮马中原了!
虽然,王谧现在所说的话,只是吹捧性质,但是,作为一位负责任的将领,他是绝对不会依靠着吹大话,就把麾下的兄弟们扔到前线上去送死的。
首先,当寻找一次小规模作战,让手枪的威力能够接受实践的检验,其次,借由胜利,再次把手枪的制作提上议事日程。
不过,在此之前,更重要的,便是搞钱。
王谧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正因如此,他才再次加入了袁悦之他们的小会。
在觥筹交错之间,打探消息。
就在这场看似一点也不起眼的宴会之间,他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只要稍加运用,甚至可以影响大晋朝局!
最关键的是,还极有可能搞出钱来!
抱定了这种心思,他是无比期待明日即将到来的大朝会!
听说,就连很久没有露面的谢安石也要来参加呢!
而另一边,乌衣巷谢公府上,虽然距离琅琊王府不过是几墙之隔,但是,王谧那边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实际上,在谢府上还未有定论。
…………
“大兄,你明日真的要去显阳殿?”
大晋家底薄,小钱钱太少,以至于,扩建宫殿也只能保留原有的基础结构,无法新建。
在这建康宫的范围之内,皇帝司马曜居住和上朝的地方,实际上都是显阳殿,并无分殿。
拮据确实是拮据了一点,寒酸也是人尽皆知,但是吧,倒是很方便。
至少,对于即将上朝的谢安来说,宫殿少,路程短,绝对是一件幸事。让腿脚不便的他,能够不费多大力气,就可以站在殿堂之上。
虽然作为资深老臣,一代权臣,谢安上朝就从来也不需要站着,坐着即可。
谢安微微一笑,对弟弟的担心完全无法理解。
“当然要去!”
“难道,你还怕老夫会丢丑不成?”
“不不,大兄,你别误会,弟绝无此意。”谢石匆忙挥手,就怕谢安误会。
现在这个大晋朝廷上,想让谢安丢丑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倒是想让皇帝司马曜出丑,绝无困难。
只要给他一坛酒即可。
但是,依着谢石的揣测,不过是一个还未经验证的消息,就这样被谢安当了真,还企图到朝廷上看热闹,实在是不符合谢安沉稳持重的个性。
“大兄,就算司马道子有篡位之意,他也绝对不会马上实施,我们现在就想扳倒他,是不是太早了些。”
是的!
促使一个月也不爱去朝堂上溜达一圈的谢安,近来频频出现在显阳殿上的契机,正是那个从袁悦之府上传来的消息。
司马道子终于开始篡夺皇位了!
还是在袁悦之的一力促使之下!
这样千载难逢的事情,谢安怎能不去亲眼见识一番?
他已年逾花甲,热闹事是看一件,少一件,他怎能轻易放弃?
况且,他已断定,这一次的大朝会上,袁悦之以及王国宝等人,一定不会按兵不动。
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
这样的大事件,谢安必须要亲自经历,这才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判断,除了他本人,谁都不能胜任这项任务。
除此之外,谢家下一代的掌门人,已经连夜返回了老巢京口,执掌大局。
与此同时,王谧的死党铁杆,北府兵的一代新星,刘裕刘寄奴,也马不停蹄的驰骋在返回建康城的大路上。
“不早,一点也不早。”谢安摆摆手,坚决的否定了谢石的看法,如此果断,让谢石也很意外。
“你不知晓,老夫虽然与那司马道子交往不深,但老实说来,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是什么秉性,老夫太了解了。”
“你看这个录尚书事的差事交到他的手上,这些日子,他办了一件正经事了吗?”
谢安说得对,司马道子确实没办什么正经事,但是呢,谢石感觉,这也是有原因的。
不能全怪司马道子懒惰。
谢石凑近了哥哥,迟疑道:“关键是,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需要司马道子来定夺呀。”
“荆州军已经夺下了新野城,那氐秦恶畜迟迟不来援助,双方兵锋未接,没有战事,哪里需要司马道子来掺和。”
谢石此言,正是立足于大晋的现实。
在大晋,目前世家的权力分配已经趋于平稳,该占的,该抢的,可以说,各家都已经算是达到了目的。
最近也没有撒手人寰的将领,更没有突然暴毙的大官,以至于,想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