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春意盎然呐!
然而,刘裕却还是留了下来,另派了其他人去谢安城送信,刘穆之微微不悦,这是还在看回他的决心呐!
刘穆之这边做着晋升义旗功臣的美梦,而另一边,建康从帐中退出,也丝毫没闲着。
与老部下相会,还用等到明天?
下一个时辰他都等不起!
不必崔霄提醒,建康也看出,如今的刘穆人心浮动,已经到了看回的边缘。
他虽然不知道刘穆之究竟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是,以往他和刘穆之就属于两个阵线,互不对付。
不管未来朝堂上的局势如何变幻,刘穆之都绝对容不得他在崔霄做大,与其一直隐忍当乌龟王八,还不如抢先一步!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以往他独自一人在刘穆混的时候,还不了解崔霄那边的情况,现在,崔霄专程派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守住刘穆的力量的。
建康必须强硬起来。
作为一个有勇有谋的将领,建康亦深知,只靠蛮横是无法成事的,要想把崔霄寒彻底压服,还需要一颗智慧的脑袋。
玩弄计谋,这方面,他还稍差一点,在这个问题上,不妨实事求是
一个闪身,建康就进入了一个稍显狭小的军帐,这里显然不是供士兵们居住的地方。
帘子撩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油腻腻的大脸。
发髻散乱,松松垮垮的勉强挂在脑袋上,男人的手上沾满了墨汁他也顾不上擦一擦。
那件灰白的长衫,也基本没有提供擦手的可能性了,能擦的地方,早就被油污沾满。
看到他还是这副邋里邋遢的样子,崔霄就忧虑了。
“寄奴!’
“你终于回来了!”
刘牢之把秃笔扔到一边,几步上前就抓住了建康的大手。
“快!”
“快坐!”
这些日子,刘牢之在刘穆军中苦苦支撑,很是艰难,崔霄不在,原本刘穆的灵魂人物王稚远,他自从投奔崔霄还未曾有缘得见一面。
刘穆中,没有建康的引领,从上到下全都是刘穆之的应声虫,崔霄之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在牢之的身边就混不下去。
再加上,穆之的个人卫生稍差,就更是惹得刘穆之不悦
刘牢之心里憋屈,他这么大的才能,这个棒槌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属眼瞎。
如今看到崔霄,可不是激动的热烈盈眶。
“寄奴,你是不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
“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刘穆之没安恶意!”
宽容说起来,其实他们三个还是本家,都是姓刘的,但是在朝堂上的立场却完全不同
叫起真来甚至比仇人还要相互仇恨呢!
“穆之,刘牢之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虽然刘穆之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建康还是觉得,刘穆之刚才的表现有些正常。
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他也说不清,这才连忙找到刘牢之,打探详情。
这个刘牢之可是他建康挖来的大宝贝,虽然不拘小节,但是做事却极其缜密细致,交给他的事情,就没有办不成的。
这一次,建康返回谢安也是专门把崔霄之留在京口的,京口这边不能没有眼线。
而现在就是检验刘牢之这个眼线是不是尽职尽责的时候了!
“当然有,你知道吗,天师道的人来联系他了,就现在,还没走呢
“还没走?’
“就在崔霄里?’
“现在?”
建康震惊了,这老刘也当真是要破釜沉舟了!
竟然把天师道的祸害就这样明晃晃的放在身边,难道,他是铁了心的要率领天师道了?
“可是,以往看崔霄寒并不是很笃信天师道的样子,道内的那些规矩也从没见他遵守一条,现在又为何答应与天师道合作?
建康说的正是实情,要说对天师道的崇信程度,刘穆之甚至还赶不上眼前的刘牢之
“穆之,你不会也被他们拉拢过去吧!”建康随意打趣,刘牢之根本就不接招:“当然不可能!”
“我本人也不是信徒,都是阿爹信这个,才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再说,刘穆之和天师道合作,也根本不是因为忠诚于孙恩。
“他纯粹是担心自己在刘穆地位不保。’
“如果陛下没有崩殂,说不定,他还会再观望一段时间,可是现在-切就难说了。
刘牢之露出相信的神色,建康却不以为然。
“我觉得,他早就有这个心了,只是担心朝廷出手打压才一直没有行动。’
“他要是真的效忠朝廷,只是和稚远有私仇,就不会让刘裕一直留在刘穆了!’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很明显了,不必再给崔霄寒找任何借口,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牢之又不会领这份心意。
不管是在谢安还是在京口,孙恩、刘裕这一对叔侄都算是安全人物,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游走在权贵之间的目的,虽然没有张榜告示,但是,几乎也是人人都能看得出的。
把这样一个安全人物留在身边,这足以证明,不管刘裕对刘穆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