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请战的人名为马宝,才十七岁,却已经是掌管一营兵马的都尉,同时也是此番刘芳亮麾下最能战的年轻将领。
听其请战,刘芳亮便笑着道:“好,午饭后稍稍休息,马宝便负责攻打东面明军。”
“得令!”马宝开心应下。
其余将官见状,当即纷纷请战。
“磁侯,末将请战!”
“末将愿为先锋攻打北面明军!”
“此后,末将请为南面先锋,如果今日不破敌阵,提头来见!”
“···”
一时间,顺军众将官纷纷请战。
显然,在这些顺军将官看来,他们三万精兵攻打只有不到一万人守卫的镇子,没有理由不赢。
而令闯王寝食难安的大明监国公主就在这镇子中,倘若他们能攻入镇子,擒下那大明公主,便立下了不世之功,被闯王直接封侯都有可能。
刘芳亮当即又点了另外两名善于冲阵的悍勇将领,然后便令各部加紧扎营、造饭。
金口镇这边,御林军将士们却是已经吃起了辅兵在镇子内准备的午饭。
作为御林军,伙食自然是一等一的,几乎每吨肉有肉吃。
在御林军吃午饭时,江风把香气吹到了顺军那边,顿时让许多顺军都馋得直流口水。
不过这倒是让顺军将士战意更加高昂,纷纷说:下午就攻入金口镇,晚饭好在镇子里吃,并且就用明军的厨子···
三月的午后,太阳并不勐烈飞,反而暖融融的。
若非将要有一场大战,朱媺娖在御船上吹着江风、晒着暖阳,怕是很快就能睡个午觉。
但响起的战鼓声、喇叭声,却是让朱媺娖精神亢奋,睡意全无。
此时,飞鹰队有三驾无人机在天上,各自负责监视一面,让朱媺娖在御船上拿着平板电脑,就能将镇外战场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鼓声响起后,东面的顺军最先出动,却是有三千多步卒出列,在三里多的地方摆出了个很松散的阵型,然后便不疾不徐地向御林军的东面防线小跑过来。
见此,东线的神机营千总便道:“既然没有马军冲阵,此番便先不用光明式火炮。待顺贼冲得近了,听我号令,用虎蹲炮给他们来个勐的!”
“明白!”
东线的炮兵哨总闻言应声,也颇为激动。
他们御林军都曾是最精锐的将士,可自从选入御林军后,虽然日日勤奋训练,却捞不着仗打,几乎成了监国的仪仗队。
虽说给监国当仪仗队是既有面子又安全的活儿,可作为精锐中的精锐,不能打仗立功总归是种缺憾。
如今他们可算是捞着了打仗的机会,自然是人人激动、振奋,都憋足了劲儿。
为鼓舞士气,马宝作为都尉一人当先,仗着一身精良的夹铁棉甲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进入敌军一里内,仍不见明军发炮,马宝心里就犯起滴咕来。
‘不是说明军有很多厉害的大炮吗?怎么还不开炮?总不会是这伙儿明军恰好没炮吧?’
因为心中迟疑,马宝不免放慢了脚步。
但因为他并未曾下令,其他将士仍兴奋地前冲,立即便有不少人越过了他,冲在前面。
对这些从未与朱媺娖麾下军队交战过的顺军而言,和明军打仗就意味着捡功劳。
既然功劳就在前面,马宝这个年少的都尉有未曾发话,这些顺军精兵自然没理由让着他,可以说眼里只剩下了功劳。
很快,马宝所部的三千多精锐步卒便冲到了明军阵前一百多步的地方。
此时,除了少数经历阵仗多的老兵放慢脚步,故意留在了后面,大多数这两三年才起来的所谓精锐都更加兴奋,冲得更快了。
“杀呀!”
喊杀声震天,很多顺军彷佛看到战功、钱财在向他们招手。
就在这时,明军阵中响起一个干脆的喝令声。
“虎蹲炮,放!”
轰轰轰···
一连串的炮声响起,顿时火光、烟气从一丛丛伪装的灌木、杂草下冒出,同时无数的散弹,犹如一张张大网向冲到前面来的顺军罩去!
一瞬间,冲在最前面的数百顺军便倒下去八九成。
有些当场死了的还好,没死的或是断手断脚,或是身上某处多出了个大窟窿,全都躺在地上哭喊惨叫。
刚还热血朝天的冲锋场面,瞬间成了人间地狱!
已经完全落在后方,免遭一劫的马宝见此微微一愣,随即就怒火填膺。
他没想到明军竟如此狡诈,将这么多虎蹲炮都隐藏在灌木丛、杂草堆里。
若是明白地摆在阵前,他们哪里会这么虎地冲上来?
愤怒的同时,马宝也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冲破敌阵的机会,当即大喝道:“明军火炮已放了一轮,都给额快冲!突入明军阵中去!”
“杀!”
这些顺军精锐并未被打懵,反而被激发了悍勇血气,果真更快地向明军阵地冲去。
顺军的反应也着实出乎了御林军的预料。
御林军此前虽然未曾用这么多大炮参与实战,却有在其他军中观战的,知道一般军队被这么多虎蹲炮打一轮,即便不当场崩溃,也会胆寒,行动变得迟疑。
谁知这些顺军精锐竟然如此悍勇。
瞧见顺军呼吸间就冲进到六七十步的范围,神机营千总当即喝道:“火枪手,轮排射击!”
御林军虽然对这些对手的悍勇感到惊讶,却并没有迟疑,纷纷在将官的喝令下,执行训练成本能的战术动作。
最前面的顺军只见原本缩在土埂后面的明军忽然成排冒头,然后便有火光、烟气成排而起,清脆的枪响几乎响成一个声儿。
啪!
枪响一起,当即就有上百个顺军倒了下去。
这场面再次让活着的顺军一惊,随即却都红着眼继续前冲。
更有顺军将官边跑边吼:“冲冲冲!狗官军火铳就一阵,冲上去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