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原本就是范家下面的一猎户,拥有者几十年的狩猎技艺。因此,他虽然被安排到这片山林不过几个月,却在这一小片山林中布置了不少陷阱。
一则用来俘获猎物,二则是用来保护其住处,及地道出口的安全。
猎人有信心借助这些陷阱,以及他手中弓,还有对山林地形的熟悉,拖延那些边防军一段时间,给范三拨争取逃出去的机会。
很快,他就在山林中瞧见了三名边防军将士。
只见他们皆身着精良棉甲,不仅持弓带刀,腰间还有一柄手铳,装备极其精良。
这让猎人有点发憷。
但想到他那双可爱的儿女,他看向这三个边防军将士的眼神终究变得狠厉起来。
他并没有冒然出动,而是等着对方踏入陷阱再动手。
没多大会儿,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忽然脚下踩空,往坑里栽去!
坑内都是尖锐的竹桩,哪怕边防军身着棉甲,可如面部等甲胃护佑不到的地方被戳中也会重伤,乃至身死。
但这名边防军将士并没有如猎人想的一般惊慌惨叫,而是瞬间用刀插住了坑边,没有直接掉下去。
眼见其就要爬出来,猎人当即射出一箭,直取其手臂!
噗!
这一箭却被后面冲过来的另一名边防军打飞,插入土中。
第三名将士则盯住了他,张箭便射!
‘这些边防军也太厉害了!’
猎人头皮发麻,闪身躲过了这一箭,不敢再露头。
他却不知,这些人都是边防军中的亲兵,为百战劲卒,都是从死人堆走出来的,反应、身手自然非同寻常。
另一边,三人聚在一起,警惕地盯着周围,小声商议——
“刚才那好像是个猎人。”
“猎人为什么攻击我们?难道不知道袭击官军是死罪吗?”
“我看八成是那些晋商的狗腿子。抓住他,或许可以问出地道出口所在,以及逃跑的晋商下落。”
三人商量一番,当即向猎人藏身的地方突进。
速度虽快,却很小心,竟然连续看破好几处陷阱,避了开来。
猎人见状,冒险露头又射出一箭,就向别处跑。
却不防其中一人几乎是立即反射他一箭。
这一箭又快又狠,若非被一根灌木枝挡了下,就会射到猎人腿上。
猎人更加惊骇,跑得也更快了。
···
“少爷,我们现在就走吗?”一名随从见范三拨要下山的样子,不禁问道。
“当然。”范三拨微皱着眉头,“难不成你真以为一个猎人能挡住那些边防军多久?那些可是连清虏都能打败的精锐。他能稍微吸引一些边防军的注意力就不错了。”
临走时,范三拨又对那猎户妇人道:“你去那边,边走边放火烧山!”
妇人听得一愣,随即道:“少爷,如今已经是仲春,前几天还下过一场春雨,山林烧不起来啊。”
“你蠢吗?”范三拨怒道:“烧不起来不会想办法?”
旁边一个随从道:“烧不起来,能冒烟也行——这能帮我们吸引官军的注意力。”
另一个随从则提醒道:“香林嫂,想想你那双儿女。”
香林嫂略一沉默,还是低头应道:“我明白了。”
说完,进屋拿了放火的用具,往另一边去了。
范三拨三人则赶紧从另一边下山。
半路上,范三拨道:“此番只要能护着本少爷安全脱逃,回去后给你们家中至少万两白银。”
范三拨说给家中,而非给个人,让两名随从明白,在关键时刻要牺牲他们保范三拨的命。
他们本就是范家忠仆,如今又有范三拨重赏许诺,自然不会有别的想法,当即双双应是。
三人走到半山腰,便瞧见另一边冒出了烟柱。于是,他们在某处稍稍停留、观望,果然瞧见有三名边防军被吸引,从前面经过,向冒烟处赶去。
待这三名边防军走过,三人赶紧下了山。
却不防有两名边防军骑兵在不远处看到了他们,立即纵马追来。
“少爷快走!”
两名随从喊了一声,一起迎向那两名骑兵。
他们都拿出了手铳,准备连人带马一起打。
谁知两名骑士隔着三四十步远就在马上张弓射箭!
嗖嗖!
两箭射来,一名随从被射中右肩,另一名侥幸避开。
就这么一耽搁,两名骑兵已毕竟十几步,又拿出手铳打来!
两声枪响,顿时两名随从都倒了下去。
说起来,这两人在范家培养的随从中也算是身手很不错的了,说是武功高手都可以。
可惜他们一无甲胃在身,二无马匹,也并未像边防军亲兵那样经历过不知多少厮杀,若是能打得过这俩边防军亲兵,那才奇了怪了。
范三拨虽然知道边防军厉害,却没想到两名身手不错的随从居然照面就被解决掉。
他下意识地连滚带爬地跑了一段,可见两名骑兵追来,便知道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干脆坐在了地上歇息。
待两骑兵近前,范三拨从身上掏出了一叠银票,还有随身的两枚玉佩、一些碎银子,道:“两位军爷,只要你们当做没见过范某,这些便都是你们的了。另外,只要范某能回去,日后还会有重金酬谢,决不食言!”
范三拨的应对,让两名骑兵都微微一愣。
随即一人看着那些银票、玉佩、银子露出了犹豫之色。
另一人却是盯住了范三拨,目中带着仇恨之色。因为这名将士,在跟李自成之前,就被一富绅弄得家破人亡,还以钱财羞辱。
范三拨这番作为,恰好勾起了他那些痛苦的回忆,激起了他的仇富心理。
“狗汉奸,以为有钱就能保命吗?老子告诉你,今天你就是搬来一座金山银山,也逃不出去!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说着,就要下马将范三拨绑起来。
范三拨能被范永斗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