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经醒来了,看她的目光有点不太对。
“你怎么了?”
秦晟强忍着揉肩膀的冲动,他昨晚就睡了两个时辰吧,后面就睡不着了。不是不想睡,而是补了一点眠之后,他睡得就没那么沉了,加上一直被骚扰,没再睡着过了。
应该说,他是半夜被踢醒的。后半夜,他就发现了,她的睡姿是真不好。他不止会被踢,还会被推!后来,她像下意识奈何不了他了,就挨过来,抱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脖子处,小腿还搭在他身上,像他在兵营里听说过的八爪鱼一样扒着他睡!
秦晟深深地怀疑,这真是贵女的睡姿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墨冰的声音,“六少爷,六少奶奶,世子爷有请——”
墨冰陪嫁过来后,需要改口。
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出事了。大哥不是那种没规矩的人,这么早来请他们,肯定是出事了!
吕颂梨和秦晟到时,秦珩坐在主位,从信纸中抬头起来,可以看见他眼睛是红的,“你们来了?随便坐吧。等一下你们三哥。”
秦三郎没多久也到了,显然也是被匆匆叫醒的,昨晚他和大哥一起布置灵堂,很晚才睡。
“爹战死了。”秦珩说完,就将手中的信递给秦三郎。
“怎么会?”秦三郎喃喃地反问,无意识地接过信看了起来。
“哥?”秦晟猛地抬头看向他大哥,“这不是真的?”
秦珩不忍地撇过脸,“是真的。”
随着他的话落,秦晟眼眶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
战死,吕颂梨咀嚼着这两个字,两个字定性,也是棺盖定论。这算好的,至少不会被定性为畏罪自杀。
看完信,秦家三兄弟都红了眼。他们都知道,他爹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死的。
吕颂梨也伤感地低下了头,她的这位公公,是令人敬佩的,无论是在保家卫国的方面,还是在护卫家人的方面,舍生忘死。
好一会,大家才将情绪平复下来。接下来,秦家是何命运,皆在皇上的一念之间。但是他们能做的有限,可以说,秦钺这个家主做了他们秦家能做的事。但是他们几人接下来商议了一下他们目前能做的事。
“大哥,这事皇上那边知道了么?”吕颂梨问,她公公是十五日战死的,也就是昨天,他们今天一早就收到消息了,是飞鸽传讯吧?
“皇上那边养有传信的鹰隼,应该比咱们更早知道。”鸽子和鹰的速度还是不能比的。
吕颂梨招来下人出门打听一下,没多久得到回复,今天那些上朝的大人们没有回家没有去官署,她就知道皇上上朝了。由此可见,皇上也接到了北境的消息。
“这件事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娘吧。”她建议,瞒是瞒不了多久了,自已告诉,总比她意外得知要好。
“嗯。”
吕颂梨和秦晟从他们大哥的院子出来,回去他们自已院子的路上,吕颂梨问秦晟,“能帮我办一件事吗?”除了秦晟,她想不到有什么人,能通过皇宫禁卫的高度监视。
“可以。”
“你这样……”
薛府
秦晟避开所有禁卫的视线,出现在薛怀民的寝房。
“秦晟?”
“薛大人。”
薛怀民抖着手,端起床榻边上矮柜上放着的水喝了两口。
秦晟:“薛大人应该能猜到我的来意。”这话是他媳妇教他说的,其实他也不太懂。
薛怀民自嘲地笑笑,“是的,猜到了。”算计半生,一场空啊。
薛怀民不傻,他这两日已察觉到不对,特别是前晚,他莫名就伤寒了,起不来身,也上不了朝。再细心一点,他就发现自已府上已被禁卫所监控。外面的消息能传进来,而他的消息传不出去。偏他还知道四皇子无事,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上这是要凌迟他的心呢。
“四皇子已经决定听从新智囊的计划,舍弃你了。薛大人那么聪明,不会还心存侥幸吧?”
“我知道你来是想要什么,我收集的,朝堂里其他大人的把柄对吧?可是,我为什么要交出来呢?我薛怀民是引火烧身,但你们秦家的麻烦也不小。”
“薛大人,我觉得我们是可以合作的。你为四皇子谋划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被他所舍弃,桃子也为他人所摘,难道你不恨?另外,薛大人想必也能预料到自已以及薛府中人的下场吧?你难道就不想为自已保留一条血脉吗?”
薛怀民好笑,“难道你还能保住我府中小儿的命?”
“不能,但我们能合作,至少你杏花胡同的东西能保住。薛大人,帮秦家,也是帮你自已。”
薛怀民脸上的笑不见了,他紧紧地盯着秦晟,“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们两方合作,对我们都有好处,于薛大人的好处,自然是能保住杏花胡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