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见状,忍不住又得瑟起来,“哈哈哈,我闺女就是机灵……”
顾欢喜揉揉眉头,换上笑脸,“江先生,把阿鲤给我抱吧,这小家伙皮的很,惯会捣蛋……”
她伸手要接,阿鲤却把小脑袋往边上一扭,搂着江墉不撒手,还不忘“啊啊”的催促他。
江墉失笑,这才将视线落在顾小鱼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意有所指的道,“你是个有福的。”
说完,不待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便接了杯子,浅浅抿了一口,随后就进入角色,摆起了先生的架子,先是语重心长的教导了几句,讲明他为师的规矩,还有对他的要求和期许,末了,给了见面礼。
是一套文房四宝,通常拜师时,当先生的给弟子,都会用这个当见面礼,不过他送的这一套,显然比较有意义,笔和砚台都是他亲手所制,更是他用过多年的旧物,而墨和纸就珍贵了,是皇帝所赐,属于贡品,价值自不必说,除此外,还有一本字帖,也是江墉亲自写的,这个更稀罕。
顾小鱼克制着激动,郑重的接过来,“多谢先生!”
江墉点点头,示意他起身后,转头看向许怀义。
许怀义心神领会,立刻笑着把拜师礼送上。
什么红豆、大枣之类的,江墉看都不看,他直奔书去的,偏偏许怀义促狭,把书放在了最底下,所以,扒拉了一遍后,才把压在下头的两本书倒腾出来。
江墉不明显的抽了下嘴角,合理怀疑他是在‘报复’,拿到手后,迫不及待想翻开看时,又被他拦下。
许怀义理由充分,“江先生,天不早了,您肯定饿了吧?咱先吃饭,吃完再慢慢看。”
“吃饭倒也不急这一时……”
“急,怎么不急?不是我吹嘘,这两本书,您要是翻开看了,就再也放不下了,定然会废寝忘食的琢磨,那咱这拜师宴还咋进行下去?”
江墉眼皮跳了下,“应该不至于此吧?”
许怀义信誓旦旦的道,“至于的,您相信我,我还能糊弄您?这两本书,是真的好到,让人忘乎所以啊。”
江墉,“……”
许怀义越是这么说,勾的他越是心痒难耐了,确定不是故意折磨他?有这两本书吊着,他还能安心吃饭吗?
焦大夫憋着笑,“怀义说的有道理啊,我还不知道你?遇上好书就啥也顾不上了,总不能让咱们这么多人等着你一个吧?大人能等,小孩子可受不住饿,是不是啊,阿鲤?”
阿鲤配合的“啊啊”两声,小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焦大夫终于能敞开大笑起来。
江墉,“……”
行吧,那就等一等,如果这两本书没有许怀义说的那么好,看他怎么挤兑回去。
很快,火锅端上来,依旧是两种口味的鸳鸯锅底,一边是香辣,一边是骨汤,热烈的翻滚着,香气四溢。
几人纷纷落座,顾欢喜本来是要离开,谁想,被江墉给留下了,焦大夫之前便跟她同桌吃过饭,自然也不介意,至于许怀义,在他这里,就没有他媳妇儿不能上的桌子,伸手一拉,就拽到自己身边坐下。
顾欢喜作为穿越人士,跟男人吃饭还能怯场?便也落落大方、坦然自若的吃起来,还不时张罗一下。
席面上,气氛和谐,也不乏热闹。
许怀义热情,但他这种热情却不讨嫌,连江墉都不自觉的看他亲近起来,心想,难怪老友肯为他当说客,这种热情,就是他都要抵挡不住了。
除了热情,他还诚挚,说话坦率,也不乏风趣,一顿饭吃下来,江墉脸上的笑,比这一年都笑得多。
焦大夫见状,心里一点不觉意外,许怀义就是有这种本事,也是他自身的魅力,甭管多清傲的人,只要他想,都能拿下。
看看,往日如在云端的老友,不就下凡尘了?
听听,一口一个“怀义”,喊得比儿子都亲。
有许怀义在,就没有其他人发挥的余地,顾小鱼的作用,大概就是给新拜的先生倒酒了,套近乎啥的,他不擅长,也没机会。
吃完饭,桌面上打扫干净,再次摆上茶水。
焦大夫心满意足的道,“这火锅确实好吃,怪道苏家的人都要上赶着来跟你合作这门生意呢。”
许怀义道,“也是赶巧了,您喜欢吃,等下我给您包一些带回去,吃着方便的很,有口锅就行。”
焦大夫点头,“那个辣条和豆干也带一些,下酒正好,还有腐乳,适合下饭。”
“放心吧,都有。”
江墉清了下嗓子。
许怀义很上道,“江先生要是不嫌弃,我也给您带上些。”
江墉含笑道,“不嫌弃,甚合口味。”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书呢?”
“喔,在这儿,您老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