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人去了许怀义的寝室,看到床上堆放的那高高一摞羽绒衣物,还有被子,纷纷上前,选了合适的尺寸试穿。
不试不知道,一试惊喜到。
比皮毛轻薄,比蚕丝绵暖和,穿在身上舒服的很,个个穿上就不舍得脱了,赵三友最高兴,他的最多,抱了两趟,才把所有的衣服和被子弄回自己寝室里去。
其他人离开后,李云亭道,“乔怀谨今天的情绪不对,像是存了什么心事儿,不知道是跟乔家有关还是跟四皇子有关。”
许怀义眼神闪了闪,“也可能是青州的事儿。”
李云亭看过去,“青州的灾民?”
许怀义点点头,“听王兄说,最近灾民新村那儿,来了些青州的人,但数量并不多,这背后代表的含义,你懂的,他能不替亲爹担忧?”
灾民活下来的少,意味着,救灾措施不给力,哪怕是在路上死了,那也会把责任推到青州的知府身上。
李云亭若有所思,“难道是青州那边乱子多?”
许怀义含糊了声,“谁知道呢,反正,能走到京城的灾民,数量上差了太多,那些人还能都死了?”
李云亭眉头一动,“难道是被人抓去黑煤窑了?”
这种事眼下并不算稀罕,不少拐子,把人哄骗到黑窑里当奴隶使唤,想跑跑不掉,直到累死在窑里,其家里人都不知道。
许怀义心想,有可能是这样,但还有一种可能更叫人恐慌不安,就是私兵,只有朝廷才有资格招募兵士,除此外,甭管是达官显贵,还是皇室子弟,只能多雇些护院,就是有护卫,也有定数,一旦过了,便有谋反的嫌疑,想偷摸的在民间招募,是件很困难的事儿,人口大量流失,必然会引人注意,但天灾时,吸纳流民却成了最好的招募途径,不容易露馅了。
宫中夺嫡,迟早会进入白热化,若再有人暗中策划着谋反,那京城可就大乱了,京城乱,他们身处其中,都得不了好。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假如是,又会是谁呢?
这些话,太过敏感,便是知道李云亭口风紧,他也没说,敷衍了几句,转而问道,“你知道咱们这次会得啥奖励不?”
说到这个,李云亭难得扬起一抹轻笑,“有传言,说咱们几个会得一块铜牌,不过一天没到手,就不作数。”
许怀义纠结道,“可我有铜牌了啊。”
“放心吧,你师傅肯定会另选一样你喜欢的。”
“嘿嘿,但愿师傅能这么贴心吧。”
闻言,李云亭又笑了笑,“赈灾也告一段落,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或是安排?”
许怀义随口道,“拜师学艺,尽快提升下本事,跟苏喆做生意,多攒点银子傍身,还有顾好家里,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吧?”
李云亭挑眉问,“就没想培植下人手?”
许怀义“啊?”了声。
李云亭道,“听说你买了不少人”
许怀义坦荡自若的道,“是买了些人,但大多是妇人和孩子,都放在庄子上干活呢,年轻的男人也买了些,准备教他们些身手,以后留着看家护院用,生意大了,家里没人实在不踏实。”
李云亭点头,“你思量的对,那些年纪小的孩子也可以教他们习武,现在用不上,将来就是助力了。”
“你是不是这么培植人手了?”
“嗯,还养了不少”
许怀义惊讶于他的坦诚直白,眨了眨眼,“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定远侯府对子孙的要求?”
李云亭眼神略黯,淡淡的道,“是我自己的打算,定远侯府一直不肯让我母亲进门,也不允我入族谱,我不过是冠了个李姓而已,压根不是定远侯府的人,但偏偏,定远侯府的那些人,却忌惮防备我,不时还暗算一把,要不是我有师傅护着,自己又谨慎,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所以,你就偷偷养人了?”
“是啊,这也算是个保障,没人相护,便只能自己护着自己,以后进入朝堂,手里没人,许多事都不好做,你现在已经不缺银子了,可以适当的多培植一些。”
“合适吗?不会有人胡乱猜忌吧?”他是不想吗,他是不敢。
“京城里,哪家私底下不养人?寻常富户,还得养几十个护院呢,像孙家那样的世家大族,怕是几百都有可能。”
许怀义不吭声了,晚上进了房车,他忍不住把这番话说给媳妇儿听,末了试探着问,“你觉得咋样?咱们要不要再多买些人手备着?”
顾欢喜沉吟道,“我觉得,咱们的步子还是别迈的太大为好,现在已经不少了,二十来个青壮年,还有几十个孩子作为后备力量,培养好了,五十个得用的应该有吧?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还是慢慢来吧。”
许怀义还是有些不甘心,“要是有合适的,我想再买些青壮年,交给扈英杰训练,那小子在这方面有点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