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苏坚爷俩保不齐还会给苏喆使绊子,阻拦他上位。”
许怀义笑得狡黠,“自然是有办法的,哪能打无准备的仗呢,您且等着看便是。”
闻言,孙钰神情一松,也忍不住笑起来,抬手点了点他,“还跟为师卖起关子了,行,为师不问,等着看你俩怎么折腾。”
顿了下,补上一句,“有需要为师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为师不插手苏家的事儿,但你是我徒弟,可不能叫人欺负了去。”
许怀义赶忙起身,行礼道谢,其实孙钰不用出手相帮,只要表明了态度,就是对苏喆的支持,再说,还有孙尚书派的人盯着,苏坚想玩脏的,也不敢太放肆,毕竟,商会又不是他苏家的商会,那是为所有商人服务的,搞成一言堂,那也就没有成立的必要了。
孙钰示意他坐下后,感慨道,“苏喆若真能当上会长,于你来说,甚至于孙家,都有好处,他若哪天也能接管整个苏家,那就更好了。”
本朝商户的身份并不算低,大雍第一皇商的名头就更有分量了,若不然,二皇子也不会自贬身价,抬了苏家女为侍妾,看重的也是苏家的财力和人脉。
若将来苏喆执掌苏家……
他目光复杂的落在徒弟身上,由衷的道,“你可真是个福将啊。”
许怀义眨眨眼,不明所以。
孙钰也不解释,转了话题,终于说起江墉,“中午,为师回家,听下人说,在昨晚的宴席上,看到有位客人,容貌气度神似前国子监祭酒江先生,正巧江先生去年辞官归隐田园了,你可知此事?”
许怀义早就想好了说辞,闻言,并不慌张,只苦笑道,“师傅,弟子哪能不知道呢?江先生是弟子给小鱼请的先生,拜师前,自然要打听清楚他的来历,只是,弟子跟江先生之间从未捅破这层窗户纸,弟子不敢刨根究底的问,江先生也没主动承认,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
孙钰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还以为是江墉不准许怀义透露其行踪,原来是心照不宣的都装聋作哑了,不过,这样的真相,更让他吃惊,江墉居然这么相信许怀义,还收了他儿子……
他看许怀义的目光越发复杂,这不是福将,这是福星吧?不然,咋什么好事儿都叫他给摊上了呢?京城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追查江墉的隐居之地,却都不得而知,谁能想到,许怀义随随便便只是逃荒落个户,就能跟江墉成为邻居呢?
喔,不止邻居,还跟他儿子是师徒关系,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得眼热羡慕。
就是交个朋友,都是大雍首富家的少爷,还有定远侯府的李云亭,那也不是池中物,将来都会跟他互为助力,还有自己,不也是真心喜爱他,才主动收他为徒?连亲爹,都对这小子另眼相看。
对了,还有焦大夫,医术不逊于太医院的周院使,听说,也跟他关系不错,顾氏只凭贡献一张方子就能得了那么丰厚的赏赐,焦大夫也功不可没。
这么想着,他眼神又变了变,他以后是不是得对这小子更上心些啊?离着福星近点,说不定也能占点福气呢。
“师傅?”
孙钰回神,不自在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茶水已经冷掉,他心里却火热火热的,“咳咳,既然江先生没承认,那你也只做不知道好了,为师这里,也权作没这事儿,不过,这件事,迟早瞒不住,江先生是个什么打算?”
许怀义摇摇头,“弟子也不清楚,只是猜测,瞧着像是不打算继续隐居了。”
孙钰“嗯”了声,若是还有隐居的想法,就不会去参加宴席了,江墉不可能猜不到,孙家会派人去为顾氏庆贺,碰了面,哪还能认不出来?
许怀义又道,“弟子想跟江先生商量一下,回头搬家,请他一起去新宅子里住,师傅觉得可妥当?”
孙钰幽幽的瞥他一眼,“岂止妥当啊,你若真能把他请回家里,一心教导顾小鱼,那是你爷俩天大的福气,为师都要羡慕了。”
许怀义挠挠头,语气无辜,“真的假的?”
孙钰轻哼了声,“你说呢?国子监祭酒,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桃李满天下,这样受人尊敬仰慕的大儒,住到你宅子里去,给你儿子当先生,这是多大的脸?”
他都酸了,当初父亲也不是没动过心,想请江墉教导孙家的子弟,可江墉不等父亲开口,便委婉的表示,以后不想再收徒,现在,这算是自打脸了吧?
许怀义嘿嘿一乐,“弟子是不是太不自量力、异想天开了?”
孙钰剜他一眼,不过嘴上还是道,“试还是要试的,万一江先生就愿意呢?他若不愿意,你也尽力争取一番,这对你来说,是莫大的好处。”
“师傅,天地良心啊,弟子之所以请江先生教导小鱼,图的就是江先生的才学而已,跟旁的无关,他就是山野村夫,只要有才,弟子也是同样的敬重。”
孙钰没怀疑这番话的真诚,点了点头,“就该如此,以后也一定要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