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江先生瞧上。”
许怀义很实诚的道,“江先生瞧上的是小鱼在读书上的天分,弟子那点资质,您还不清楚吗?”
作为武学生,文化课好的就没几个,真要是读书苗子,就去国子监了。
接着,他又一脸委屈的道,“不瞒您说,江先生时常嫌弃弟子愚笨不开窍,一篇简单的文章,也能学的磕磕绊绊,背诵更是一塌糊涂。”
孙钰挑眉,“江先生还指点过你的文章?”
许怀义叹了声,“算是吧,偶尔会考教几句,每每弟子都如临大敌,过后必会挨骂,实在苦不堪言。”
孙钰笑骂,“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人求着江先生指点,便是挨骂也甘之如饴,你倒好,还抱怨委屈上了。”
许怀义无奈道,“可弟子真的不是读书的料啊,学个兵法还凑合,其他的,一看就头疼。”
“头疼也得学,不然跟个莽夫有何异?”
“是……”
到了夜里,两口子说起此事,许怀义自是不需要瞒着,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媳妇儿,我怀疑,凶手很可能是小鱼的舅舅。”
顾欢喜讶异的问,“你怎么会想到他身上了?不是下落不明吗,连小鱼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还有余力去杀李垣?”
许怀义沉吟道,“直觉就是他。”
顾欢喜拧眉问,“若真是他,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知道小鱼来京城了?甚至也知道小鱼就在咱家?”
许怀义郁闷的“嗯”了声。
当初韩钧把顾小鱼暂时托付给别人,是为了引开追杀,只是后来,韩钧迟迟没去接人,超过了约定好的时间,生死不知,见状,收留顾小鱼的那家人变了脸,不但贪了银子,还想把小鱼卖掉去逃荒,小鱼无奈之下,不得不自救,这才进了顾家门,又阴差阳错的再次回到京城。
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只是没想到,韩钧会这么快寻来,还手刃了仇人,那接下来,不会也对昌乐侯府施行打击报复吧?
顾欢喜担心的是,“他不会想带小鱼离开吧?”
许怀义分析道,“若他足够聪明冷静,就该知道小鱼留在咱家才是最妥当的,眼下,大皇子都被发配到皇陵去了,啥时候回京都不知道,让小鱼归家,显然不安全,跟着他东奔西跑的,也不是个事儿,不若暂时隐姓埋名的跟着咱们,一来不会再招来暗杀,二来,有江先生这样的名师教导,以后恢复身份,比其他皇孙也不差啥。”
“但愿吧。”将心比心,顾欢喜很难放心的把孩子交到别人手上,哪怕是为了孩子好。
两天后,负责追捕李垣的禁军低调回京,随行带着李垣的尸体,进宫面圣请罪,逃犯没抓回来,还让人虐杀了,杀了就杀了,反正李垣死有余辜,只是,凶手却没查到半点线索,这也算是他们这趟任务失败了。
建兴帝并未生气,不痛不痒的敲打了两句,便把这事儿揭了过去。
尸体,还给了昌乐侯府。
自此,李垣被杀的消息,也一下子传开,百姓们很是津津有味的议论了一阵子,比如昌乐侯看到儿子惨不忍睹的尸体时,痛不欲生,当场喷了一口血,整个侯府都慌了,哀声一片,还比如,大皇子妃得知后,哭的声嘶力竭,发了疯一样的想冲出院子,却被大皇子留下的护卫毫不留情的给拦下来,最后晕厥过去。
因为李垣是逃犯,丧事办的很简单,也没人上门吊唁,就匆忙埋了。
昌乐侯府越发闭门谢客。
同时,低调下来的还有平远伯府,李垣的惨死,传到孟重楼耳朵里时,让他很是恐慌了一阵子,他不知道是李垣得罪的人寻仇,还是被人灭了口,总之升起兔死狐悲之感,连楚王那头都冷淡了下来。
京城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平静期。
许怀义最近忙着新宅子最后的修整,听了一耳朵,也没放在心上,直到搬家前一天,有人找上他。
他晚上歇在新宅子里,饭后,围着院子又转了一圈,检查下还有哪里收拾的不够满意,回到寝室,下意识的脊背紧绷起来。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但直觉是不会错的,屋里进人了。
是敌是友不知,许怀义提起心来,不慌不忙的走到搁置刀的架子那儿,长刀在手,他才踏实了几分,冷声道,“阁下既然来了,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还请出来一见吧。”
他说完,屋里安静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许怀义不由蹙了下眉头,难道他猜错了?
“阁下到底是谁?若再这般遮遮掩掩,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若不是他没察觉到任何恶意和杀机,他也不会这般先礼后兵。
这话落,终于有人从屏风后走出来,脚步轻的几不可闻,可见武功造诣之深。
许怀义盯着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对方带了个面具,他便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