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内,白禹开面对着牢房内的这群读书人。
这时,一个年轻人站起身来,向白禹开问道:“你是要将我们交给荡王,还是要交给光明神?”
白禹开笑道:“这个问题可难住我了。将你们交给荡王,我就能领取一大笔赏金,可光明神又是我的上级,我又不能不听他命令。我不知道荡王要你们做什么,反正光明神是要拿你们的脑袋祭旗,以此来惩戒其他学说的人,好推行光明神教的教义。”他这纯属是胡说,光明神若要杀他们就不会要云岚带他们走了,而是直接就地正法。
那年轻人面上一僵,不可置信地道:“不是吧,这么轻率地杀了我们?”
白禹开道:“轻率?别人为刀俎,你等为鱼肉。光明神教势力滔天,杀你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那年轻人的眼中现出恐惧之色,道:“你还是把我们送给荡王吧,荡王不会杀我们的,你还能领取一大笔赏金。”他的举止引起其他人不悦,纷纷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白禹开道:“你可真是高看自己,荡王用重金悬赏你们,自然是要将你们当众正法,从而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岂有捉到了你们后有不杀的道理?”
那年轻人道:“不会的,荡王不会杀我们。他会重用我们为其所用……”
“住口。”莫信赖大声呵斥,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年轻人看了莫信赖一眼,闭口不言了。
白禹开刚要套出重点来,却被莫信赖打断了,他也不焦急,继续向那年轻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道:“我叫梁一秋。”
“梁一秋,好名字。”白禹开赞道。随后他又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荡王通缉?”
白禹开边上站着的杨人杰凑上前来,低声在他耳边道:“禀公子,这些人都是宣扬邪说的人。”
梁一秋瞥了杨人杰一眼,道:“我们都是枫林书院里的先生和学生,以诗书为伴,以拯救苍生为念。”
白禹开见梁一秋十分年轻,便道:“你是书院里的学生?”
“我是先生。”梁一秋道。
白禹开微微点头,也不因自己看错而尴尬,问道:“既然你们都是书院的先生和学生,为什么会得罪荡王,令他不惜发重金悬赏你们?”
梁一秋道:“如今北界一片混乱,我们书院也不再清静,大家伙儿纷纷开始探索济世之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们也是满怀一腔热血,令我佩服。”白禹开道。
“你说的是真的?”梁一秋问。
白禹开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乱世中人人苟且偷生,很少会有人心怀天下,更没几人去做济世救民的举动,白禹开的佩服确实是发自内心。
梁一秋道:“我们各自发挥所学之长,纷纷推出了自己的学说理念,目的是唤醒世人、建立全新的秩序,从而创造出一个永无纷争的新世界。”
白禹开看着他,静静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只觉得此人所言太过理想化,根本不可能实现。
梁一秋看着白禹开,神情激动起来,道:“我们根本不需要黑帝的统治,也不需要官府,无需纳税,无需征兵,所有百姓各安其命、各得其所,人人无争,天下太平。我认为这是有史以来最完美、最伟大的体制,”
白禹开道:“没有官府,没有军队,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梁一秋兴奋地道:“这怎么会乱呢?没有官府,就没有贪污和官逼民反。没有税收,百姓自然丰衣足食。没有军队,自然就没有战争。”
白禹开暗暗摇头,只觉得此人太过书生气,所思所言非但毫无道理,甚至就是痴人说梦。他正要开口反驳,忽见梁一秋边上一男子站起身来道:“梁先生太过幼稚,你的学说无异于掩耳盗铃。”
这男子是个中年模样,脸上有一道血痕,是被皮鞭抽打留下的伤痕,他傲然道:“无税收,如何能够贫富均等?我坚持所有财富均等,只允许农耕,禁止一切其他行业,砍伐全部森林,推倒所有城市,要让这个世界全部成为农田,如此人人劳作,如此人人不愁吃喝。”
白禹开听言暗暗摇头,只觉得这些人还是在深山的书院中学习就好了,不要出来教坏别人。
“你这是放屁。山里也能种地?荒漠也能种地?”又一男子站了起来反驳道,“你们的思维太浅,简直可以说是鼠目寸光。”
“就事论事,不要满嘴胡扯。”梁一秋怒道。
那男子强忍着怒意,继续道:“你们的主张都太浅,世道大乱的根源是民众的愚昧,我认为首要目的是唤醒民众的意识,让他们为自己的利益而战。黑帝统治北界有些年头了,身居高位却毫无恩德,这样的人凭什么统治北界?值此大乱时机,应当推翻黑帝的统治,重新建立新的王朝。”
白禹开心道:“推翻了黑帝,然后换个人当黑帝,难道就能改变北界?”
此时,坐在角落里的男子笑道:“你们这些都是浅陋之言,还敢不知羞耻地高谈阔论。欲拯救乱世、保护良善百姓,就得有强权,兵权、政权、言权缺一不可。兵权,必须拥有一支最强大的军队;政权,建立一套高效的制度,将所有人编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