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
上午的阳光明媚,逍遥城内人山人海,但却没有往日的喧嚣热闹,更多的是严肃庄重。
泰司王一行人向城外走去,除了随他前来的百名护卫亲兵,还有易行云安排的五百铁甲军。
沿街的商铺全部停止营业,无论是掌柜还是伙计都纷纷出来站在街边,不停挥着手,欢送泰司王离去。城中的有钱顾客躲在各家店里,隔着门窗向外面眺望,神情严肃,说不出是喜是忧。
泰司王的身边除了齐勋等随同的文武官员之外,还有易行云和白禹开等逍遥城的官员,他们一行从东门出城,浩浩荡荡,宛如长蛇。泰司王此来不光要带走四千的戍卫团士卒,还带走了装满金银珠宝的一百个箱子,可谓是收获颇丰。
逍遥城以东是洙阳城,两城之间有座金汤山。逍遥城、金汤山、洙阳城为泰司国南部边境重地,又互成掎角之势,受泰司王经营多年,早已是固若金汤。因而在这三角区域内,泰司王无惧强敌,一旦有事随时便能得到支援,故而他此次出行所带卫队很少。
洙阳城位于泰司、术鲜、咸渠三国交界,进可攻退可守,因是防御南面光明神教的前沿,是他的重中之重,屯兵超过二十万,皆是精锐部队。
金汤山经泰司王几十年时间打造为防御堡垒,易守难攻,固若金汤,是泰司国的重要屏障,那里屯兵有五万。
逍遥城上空的护城阵法依旧发着光,城墙上甲士林立,城中除了两千铁甲军外,还有三万守军,同样也是易守难攻。一旦有事,其他地方很快就能支援,可谓是坚不可摧。
泰司王骑着马率先走出了东门,身后是易行云等人陪同出城,再之后是所属卫队和易行云安排的五百铁甲军。此时,易行云转头看向白禹开,问道:“戍卫团都准备好了?”
白禹开答道:“我已经安排好了随同泰司王离开的四千人,很快就会出城来。”
易行云问道:“怎么不是你亲自率军?”
白禹开道:“我毕竟是戍卫团主将,应当随同易大人一起来送泰司王,否则非但是失礼,甚至是大不敬。”
“失什么礼,你和我一起离开,还送什么送?”泰司王道。
白禹开假装吃了一惊,问道:“我也要离开?”
“当然。你跟着我,施展才华的舞台才更大。”泰司王道。
“是。”白禹开附和道。
他们一行的队伍越走越远,已经走出城外五里,然后停了下来。他们停下并非是要看什么风景,而是在等待那四千人的戍卫团。
易行云转身看向城门口,却不见戍卫团出来,隐隐有些不悦,对白禹开道:“白将军,之前我们行动已经异常缓慢,是在等着你的戍卫团,现在都走出城了五里之外,却为何迟迟不见他们出来。”
“这……”白禹开说不出话来。
泰司王倒是并不生气,反而笑着道:“白将军三两日就将戍卫团训练得有模有样,已是非常不易了。半个月前,你给我送来的那六千人,完全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乌泱泱一片,混乱不堪,毫无战力。”
易行云轻轻点头,不再动怒。他再一抬头,却见戍卫团整整齐齐地从东门走了出来,队列齐整,旗帜鲜明,远远看上去颇有一股精锐之师的味道。
白禹开也看到了戍卫团出来,但他的注意力却在逍遥城的南面。那里依旧是一条笔直的难民队伍正在排队进城,队伍长度足有三四里长。而在更南方向的天上和地下,同样还有扶老携幼前来的难民。
这一幕,跟他刚来逍遥城时一模一样,未曾有丝毫变化。
看着,看着,白禹开心中忽然想笑。这些东奔西走的人们,并未意识到逍遥城这只巨大的恶兽,会将他们完完全全吞噬,掠夺他们的财富,榨干他们的生命。可他们没有丝毫察觉,还以为那里面会是想象中的天堂。
白禹开又觉得想哭,他发觉人真的是可怜又可悲,在谎言和欺瞒之中,一旦丧失独立思考,一旦掌握的信息不足,一旦思维陷入桎梏,一旦智力败于权谋,一旦学识匮乏贫瘠,一旦不以无知为害,那将彻底沦为被他人随意掌控的棋子。
随后,白禹开收回纷乱的思绪,思维回归现实。内心深处涌现出了一种恐惧:那就是才能学识的不足和智力谋略的缺乏,也会让他成为更高智慧之人棋盘上的棋子。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没过多久,动作迟缓的戍卫团总算是到了,他们排列整齐,分列成四队,分别由钱暴、金生鹤、尹晋中、疤脸张四名校尉统领,迎风的四面大旗格外鲜艳。
此时,易行云等一行人走了过去,向泰司王辞行。他们已经送出城外的五里之外,可见对泰司王极为尊重。
泰司王看了一眼戍卫团,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又将目光放到易行云派来护送他的那五百铁甲军上,道:“逍遥城本来守备力量就不足,你还分派出五百人送我,岂不是更加减弱城中力量?”
易行云道:“这些军士可护送泰司王平安抵达洙阳城,城中有铁甲军一千五和守军三万就足够了。”
泰司王笑道:“我若是需要五百人护卫,来的时候就自己带来了,何需从你城中调人?况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