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禹开离开了洙阳城,在落日的余晖之中,伴着寒风与孤雁向北齐飞。
他很少在黄昏时分赶路,因为渐暗的夜色令人感伤。可这次他心系秦孤剑三人,很想尽快搞清楚光明神教打的什么算盘,只得连夜去追。
忽然,白禹开看见远处飘来一团浓云,云中隐约可见旗帜招展。他再往前飞,肉眼清晰地看见齐齐整整的士兵和寒光点点的枪尖和刀刃,他粗略估计这支军队有数万人。
没多久,白禹开停了下来,立在空中,注视着前方大军。在这个距离,他足以看清大军统兵主将正是泰司王。
泰司王也看到了白禹开,他顿时怒火中烧,拔剑而出,高声道:“马源波将军,你带大军前去攻打洙阳城,我亲自带骑兵诛杀逆贼白禹开。”
说完一骑当先杀出,身后数千骑兵部队随之冲出,脱离大军狂奔向前,在万丈高空之处乘风冲杀,声势惊人,气势如虹。
白禹开一见大事不妙,转身向东方飞去,一边加速飞行一边高喊道:“你是不是疯了?我才放了你,刚过了半天时间你就带兵来打我,恩将仇报哇。”
泰司王早已怒不可遏,高声道:“诛杀逆贼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白禹开也回击道:“后面的弟兄们听着,谁杀了泰司王,我赏十万金,封你做泰司王。”
“呀呀呀,找死。”泰司王气得咬牙切齿,驾马急追,恨不能将白禹开碎尸万段。
白禹开时不时还回头去看,见泰司王已经被他激怒到了极点,险些笑岔了气。
于是,天上出现了这样十分有趣的一幕。泰司王亲率数千骑兵部队,追着白禹开不放,欲图将他斩于马下。
白禹开庆幸自己修为增长了,否则可没把握飞得过泰司王的天马。不过他也明白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因为他的飞行耗费的是自己的灵力,难免有力竭之时。
由此往东,便是咸渠国境内。白禹开加快飞行速度,带着他们进入了咸渠国内。白禹开又怕泰司王不追,转头嘲讽道:“泰司王殿下,你喝下去的五香散还有余毒,可千万不要坠马摔下去,很容易摔死的。”
泰司王想起被他逼迫喝下五香散的情景来,再次勃然大怒,眼睛死死盯着白禹开,紧紧握着手中之剑,恨不得生吃了他。
白禹开丝毫没有担忧,反而觉得好笑。泰司王作为带兵打仗的王者,居然被他气得理智尽失,成了身后这位骑马冲杀的狂暴猛士。
就在此时,忽见东方一团黑云飞来。白禹开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儿又来了一支大军,从移动的速度看来,又是一只骑兵部队。
白禹开诧异万分,不明白从东边来的骑兵部队又是谁的。但很显然他正被东西两面来的骑兵追剿。为了不被包围,他径直往北飞去。
东边来的骑兵队伍人数也有好几千,率兵之人是个年轻俊美的少年,身披红色铠甲,胯下赤色大马,看上去极为英武。
那少年驾马急速飞出,很快就来到泰司王身边,问道:“大哥,你怎么来我咸渠国境内了?”原来这少年乃是黑帝第四子平王黑漫北,目前掌控着咸渠国北部地区,与其三哥平王分割统治着咸渠国。
泰司王瞥了平王一眼,继续死盯着白禹开紧追不放,剑指前方道:“我来追杀这个逆贼。”
平王笑道:“区区一个小贼,岂能劳驾你泰司王亲自追杀?你该不是贪图我咸渠国,欲图借机带兵入境驻扎吧?”
泰司王怒骂道:“此人就是白禹开,我定要杀之而后快。”
平王看向前方的白禹开,道:“原来他就是打败你的白禹开,难怪你发了疯一样地追杀他。换了我一样会气个半死,被一个无名小卒用一群难民打败,的确是够丢人的。”
“你给我闭嘴。”泰司王怒道。
平王被骂得沉默了下来,半晌之后他又觉得无聊,策马靠近泰司王,又道:“大哥,你来评评理,这咸渠国大部分都归了我,按理说我就应该当咸渠王。可三哥率兵占据了几个南部重城,名义上是抵抗光明神教的入侵,实则是觊觎咸渠国,要与我平分咸渠国。三哥实力本来就比我强,现在二哥的军队也都听命于他,我实在守不住现在的地盘。”
泰司王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之火又猛烧了起来,咬牙切齿地道:“我的泰司国也被贼子白禹开占了两座城。”一拍马背,加速向前追去。
平王见状又道:“我去帮大哥追杀这个逆贼,大哥帮我说服三哥带兵离开前往北庸国。”
泰司王虽然异常愤怒,但心中还有一丝清明,暗暗道:“老三要是离开咸渠国,就凭你怎么抵挡光明神教?”但他心中虽然这么想,嘴上却道:“你随我一起去杀了白禹开,我帮你当上咸渠王。”
平王大喜过望,急忙驾马去追白禹开,边追边道:“贼人白禹开听着,快快停下受死。”
白禹开加速飞行,只觉得新来的这个少年比泰司王还要可笑,讥讽道:“你要是追上我,我也会让你受死的。”
平王怒骂道:“连我都敢骂,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不会让你轻松死掉的,我会让你后悔活过这一世。”白禹开差点没笑出声来,只觉得此人颇为滑稽,十分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