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泽城的城门打开了,白禹开率先走了进去。身后跟着段雾灵等与他从北庸国归来的几人,也有黄驻钺等将领,再后面是叶小鹰率领的一千多士兵。
白禹开一进入城内,便看见众多城中百姓都站在街道上,手拿菜刀、锤子、木棍,眼睛齐齐盯着他。这其中,原太守辛无鱼就站在人群之中。
城中街道上遍地残垣断壁,众多房舍被焚,多数院墙倒塌,放眼看去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洗劫。
白禹开上前几步,对众人道:“我是白禹开,你们谁是主事之人,上前与我对话。”
所有人站在原地未动,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白禹开对辛无鱼道:“辛无鱼,你可是这次暴乱的主脑?”
“不,不是我。”辛无鱼急忙摇手。
“请你到我身边来。”白禹开道。
“不用了,我站这里就好。”辛无鱼站在原地未动。
白禹开对叶小鹰道:“将他带过来,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叶小鹰说着就率军去抓捕辛无鱼。
“救命啊。”辛无鱼大声疾呼。这一声就如鱼池之中扔下石头激起群鱼疯狂一般,他身旁的百姓全都尖叫怒吼起来,手中敲敲打打,谩骂狂暴,如疯如颠。
叶小鹰见状看了白禹开一眼,见他目光坚定,便不再犹豫,率领手下去抓辛无鱼。但他们刚一靠近,辛无鱼身边的那些百姓纷纷围了过来,挡成了一个厚实人墙,手中挥舞着棍棒、菜刀、镰刀等工具,口中骂骂咧咧,宛如一大群疯汉。
这些人数量太多,很快就将叶小鹰所部士兵包围了起来,他们以自己身躯为墙,迫使这些士兵节节后退,紧紧缩成一团。
叶小鹰等人毕竟心有顾忌,不愿对这些百姓动杀戮,否则这些人就算人数再多又岂能围困全身武装的士兵。
白禹开看着前方乱局,轻叹摇头。随后他转身对身边几人道:“黄老将军,我命令你率军进入城内,将这些暴乱之民全部拘押,任何人如果玩忽懈怠,立斩。潘谦和母先生,你们持剑作为监军,负责斩杀不服号令之人,可以先斩后奏。”
黄驻钺急忙下令大军开进城内。母铜溪拿着剑在进城将士们面前晃,大笑道:“老子可以先斩后奏,斩个将军头颅当酒壶,斩个校尉头颅当夜壶。”军中将士们听了皆气愤不已。
大军开拔进来,犹如洪水决堤,完全是不可挡。那些手拿简单工具阻挡的民众很快就被冲散,被打倒在地,或趴或坐,不敢再妄动。
没过多久,城门附近将近五六万的民众被制服,被长枪短刀指着,大气不敢出一个。远处还有更多数的民众眼睁睁看着,不敢再喊再闹。
白禹开来到辛无鱼面前,盯着他,问道:“我占领平泽城以后可有对不住你?你为何要煽动暴乱?”
辛无鱼跪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此时,叶小鹰匆匆来到白禹开身边,“噗通”一声跪下,一头磕在地上,道:“属下万死,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白禹开让他去抓辛无鱼,他却被暴怒民众给围了。
“不服号令,理应处斩。”身后的母铜溪忽然大吼一声,举剑就往叶小鹰的头上砍去。
白禹开大吃一惊,急忙阻止但却是为时已晚。只听“当”的一声,段雾灵及时出手,以凌厉气剑击飞了母铜溪的剑。
母铜溪捡起摔在地上的剑,含笑看着段雾灵,赞道:“好修为,好心肠。”说着又对准了叶小鹰的头,准备再砍一次。
“够了,留着他的脑袋戴罪立功,下次再犯,再杀不迟。”白禹开制止了母铜溪。
“下次再犯?那岂不是要斩两次了,我要将他劈成三段。”母铜溪哈哈大笑。他举着剑目光扫视一圈,将黄驻钺等将士们看得心底发毛。
这时,潘谦急忙来到白禹开身边,道:“公子,杨人杰还在大牢里关着呢,让我带人去救他。”
白禹开扶起叶小鹰,对他二人道:“你们现在去救出杨人杰,再将辛无鱼之前的部将全部拘押到此。”
“遵命。”潘谦和叶小鹰带着人向城中央而去。
白禹开转头看向黄驻钺,道:“全城戒严,凡是有人在街上闹事,立刻拘捕至此。”黄驻钺急忙下令,让各个将领分别带兵前往不同地方。
不远处还在看热闹的民众忽然慌了起来,开始不断有人扔下手中的工具,准备返回家中。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又一人喊道:“不能放弃抵抗,官军会杀光我们的。”
随后又一人喊道:“决不屈服,誓死抗争,保卫家园。”
经他这么一喊,所有民众开始齐声呼喊,不再畏惧退缩,而是整整齐齐向这儿走来,人山人海,颇具气势。
“公子,现在怎么办?”黄驻钺向白禹开问道。
白禹开迎着走来的人潮,向前走去,走出几步之后,双手向前平举,高声道:“诸位听我一言。”一声巨吼如同惊雷,将抗议的声音全都压了下去,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白禹开道:“有谁能告诉我,你们在抗议什么?”
刚才喊话的那人又高声道:“大家不要听他说,他会杀光我们的。大家随我一起喊,誓死抗争,决不屈服……”
但他的话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