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让桃桃跟我睡吧,你俩婚后过的第一个年,多有纪念意义,别浪费了。”
本来骆青亭还没想到这些,贺言溪一提,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在贺家人眼里,她跟贺言川是夫妻,没有分房睡的道理。
所以,今晚她得跟贺言川一起睡!?
这已经够尴尬了,要是再把桃桃带走,那岂不是……
骆青亭急中生智,轻咳一声道:“谢谢言溪姐,但是……你别看桃桃醒着的时候乖巧可爱,睡觉的时候可认人了。特别是在陌生的环境,不挨着爸爸妈妈就睡不好。万一醒来哭闹起来,可不好收场。所以就不麻烦你了,你平时工作那么辛苦,难得休假,快去好好休息吧。”
对不起宝贝,委屈你了。
“真的?”贺言溪一脸真诚地说,“你们可别跟我客气。”
“没有客气。”骆青亭急忙道。
贺言川一眼看穿贺言溪是故意的,轻轻推了她一把:“行了,贺队长快去休息吧。就你那职业,半夜不被叫走就谢天谢地了,还带孩子……我可不敢让你带。”
贺言溪这才笑笑道:“……行吧,那晚安。”
骆青亭生怕再来一个谁好心要帮忙带孩子,催着贺言川走得飞快。
到了贺言川房间,关上门后,她刚松了口气,更大的尴尬就扑面而来——今晚要怎么睡?
“你和桃桃睡吧。”贺言川看出她耳根绯红,善解人意地说,“我去找大哥守岁。”
骆青亭犹豫一瞬,在他碰到门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了?”贺言川回头问道。
骆青亭深呼吸一口气,说:“别去了,惹人怀疑,我看言溪姐刚才就是故意的。”
贺言川顿了顿,说:“也行,那我睡沙发。”
骆青亭看看房间里唯一一张单人沙发,扭过头道:“这床挺大,将就睡吧,桃桃睡中间。”
说完就飞快进浴室洗漱去了。
等她做好心理建设洗漱完出来,就看到贺言川在旁边的地上打了个地铺。
骆青亭:“……”
也不知道该赞他一句绅士,还是该问他是不是嫌弃自己。
反正心情复杂。
“早点睡吧。”骆青亭什么都没说,“晚安。”
贺言川到底还是纯情,自认为做得挺好,完全没意识到骆青亭情绪不对:“晚安。”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都又轻又缓,显然谁也没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很久也可能只是一小会儿,贺言川有点忍不住了,小声道:“青亭,你睡了吗?”
骆青亭没回答,也没动静。
贺言川只当她睡着了,不敢再出声,甚至都不敢翻身,身体僵硬得快抽筋了。
其实骆青亭并没有睡着,黑暗中她瞪大眼睛,默默看着地上贺言川的轮廓。
她是结过婚的人,也不傻,刚才隐约的期待到失落,已经足以让她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贺言川动心了。
但是,贺言川的表现,却让人捉摸不透。
对她是挺好的,有亲密接触的机会摆在这里,却主动避开了。
骆青亭心里很混乱,她从小就不待见有钱人,却一次又一次在有钱人这里栽跟头。
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潜意识里是不是其实挺爱钱的?
一个夏君麟已经害得她这么惨,还要再重蹈覆辙吗?
虽然贺家人看起来比夏家人好太多,但本质都是有钱人和穷人阶层的矛盾,真的能解吗?
算了,还不知道贺言川心里到底什么想法呢,就考虑这些是不是想太多?
骆青亭在黑暗中自嘲一笑。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刚迷迷糊糊有点睡意,就听到外面有动静,像是从贺言溪房间传出来的。
骆青亭瞬间清醒,然后就看到贺言川轻手轻脚出门去了,她急忙翻了个身。
贺言川在走廊看到了匆匆出来的贺言溪,轻声问道:“怎么了?”
“乌鸦嘴。”贺言溪瞪了他一眼。
她刚刚接到市局打来的电话,昨晚辖区出了一起命案,她得去现场看看,年假到此就算彻底结束了。
除夕夜,既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也是各种事故频发的日子。这样的事情,几乎每年都有,他们都习惯了,就是斗斗嘴。
“这不怪我,你哪年不是这样……”看贺言溪活动了一下手腕,贺言川机警地及时改口,“我错了,明天一大早我就去烧香拜佛,保佑所有案子都顺顺利利,然后大家明年……不,今年都平平安安,这样贺队长就不用那么忙了。”
贺言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