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可以。”小男孩脱口道,根本没思考过,显然只是随口一说。
贺言川暗暗叹了口气:“那我们走吧,你叫什么名字?”
“唐年。”
“你跟妈妈姓还是爸爸姓?”
“家住哪里啊?”
“你爸爸呢?”
……
贺言川在前面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唐年家的消息,骆青亭则带着桃桃和覃淮走得很慢,渐渐跟前面的人拉开距离。
“他们是不是又打你了?”桃桃眼尖,看到覃淮露出的脖子上有点青紫的痕迹,踮起脚尖想去看。
覃淮却一把拉过衣领挡住了。
桃桃:“……”
想生气又不忍心。
“覃淮。”骆青亭揉揉桃桃的小脑袋,拉着两个孩子停下来,对覃淮道,“以前你爸爸看得紧,没机会跟你聊天。现在你能不能和阿姨说句实话,你真的想跟你爸爸一起生活吗?”
覃淮抬头看着骆青亭,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虽然他是你爸爸,但他也没有权利毒打你,他那是家暴,是犯法的。”骆青亭耐心给他解释,“只要我们拿到证据,就可以告他……你还有别的亲人吗?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在哪里?”
“妈妈死了。”覃淮难得开口跟人交流,说出来的话却叫人更加难受,“难产。”
“对不起……”骆青亭也替他难受,“不过你也不是只能靠爸爸,如果你爸爸去坐牢,你可以跟别的亲戚生活,也可以去福利院,桃桃之前也是孤儿……当然,这主要还是看你自己的意思,桃桃的姑姑就是警察,只要你想,她一定会帮你。”
覃淮“嗯”了一声,问她:“家暴判几年?”
骆青亭微微一愣:“这得看情况,轻伤应该是三年以下。”
覃淮表情没什么波动,好像并不意外这个回答:“我爸爸对我挺好的。”
“啊?”桃桃听到这个顿时傻了,“覃淮哥哥你是不是糊涂了……”
“宝贝。”骆青亭将桃桃抱进怀里,打断她的话,“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桃桃不明白,骆青亭却懂了。
别说宋宇凉家暴这事并不是告了就一定会判,就算判他个三年,也是一晃就过了。
三年后覃淮还不满十岁,有什么能力跟他抗衡?
到时候他出来了,会不会加倍报复?
而且,跟着别的亲戚或者去了福利院,就一定比在宋宇凉身边过得好吗?
桃桃就是个例子,跟着叔叔婶婶的时候,不也日常挨打、吃不饱穿不暖?
说来惭愧,他们这些大人太想当然了,还不如一个孩子考虑得周全。
而覃淮小小年纪就明白这些道理,只能说明他日子过得真的很艰难。
难怪之前每次警察出现,覃淮都闭口不言,他不是帮宋宇凉,也不是不知好歹,他只是知道结果,所以在用对他来说最有效的办法保护自己,尽量少受折磨。
骆青亭又心疼又难过,这么好的孩子,到底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罪?
桃桃在上次使用过烂桃花技能结果却弄巧成拙后,生怕自己再连累覃淮,所以现在明知道覃淮被欺负也什么都不敢做,只想着能看到他就好了。
骆青亭却跟桃桃完全相反,她以前觉得明哲保身是对的,外人插手只会让覃淮挨更多打,所以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么好的孩子,不该受那么多罪。
就像贺言川说的,恶人之所以为恶,仗的就是没人敢多管闲事。
骆青亭在这一刻下定决定要管管这事,至少也要让覃淮过得好一点。除了覃淮本身太招人怜爱,还因为桃桃对这件事很在乎,她第一次崩溃大哭就是因为跟覃淮失去联系。
今天见到覃淮以后,她也一直拽着他,舍不得松手,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
桃桃很懂事,没说过让爸爸妈妈帮忙的话,可身为父母,不就主动应该为孩子排忧解难吗?
父母是孩子的引路人,有一些事情,必须去做。
只是,覃淮这事非常棘手,稍不注意就会适得其反。
骆青亭还没想到完善的办法,打算先去找贺言川汇合,商量一下,集思广益嘛。
但刚走出两步,一个人影就忽然冲过来,一把拉住覃淮:“你怎么在这里?你弟弟呢?我打死……”
“你是唐年妈妈吧?”骆青亭看清来的正是上次在商场跟宋宇凉吃饭的女人,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你是谁?”唐年妈妈松开覃淮,转头警惕地看着她,“怎么会认识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