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瞪身边仆从一眼,“还不将小公子抬回去延医请药?!”
仆从们机灵,早已在旁边准备好了藤凳,见主子们达成一致,立即麻利地将顾樘晗放到藤凳上,抬着他往院子外面走去。
王妃见他们离开,勉强笑笑:“臣妾去瞧瞧他伤得怎么样,樘华,此事乃你弟弟对不住你,母妃代他向你道个歉。”
樘华温和道:“都是一家人,上牙还有碰着下牙的时候,母妃不必将此事记挂在心上。”
王妃笑得越发勉强,很快便带人走了。
靖宁王拍拍樘华的肩膀,道:“这些年委屈你了。”
樘华心中一酸,“委屈不委屈什么的,事情都过了。”
靖宁王轻叹一声,不知说什么好,良久道:“父王也先回去了,你好好歇息。”
晚上樘华向阮时解汇报今日的战果,未了感叹一句,“我小时候还真没想到能有这么一日。”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这么威风?”
“差不离。”樘华叹道:“我小时候被养在王府深院,总觉得王妃就是天,看她眼色行事,半步都不敢踏错。长大了再回头看,王妃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弱质女流,被困在后宅什么也做不了,倒是我一飞冲天,已经看不上这么一方小小的天地了。”
阮时解笑:“对付敌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成长到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我能有今日,还得多谢先生。”
“行了,马屁就不必拍了,你能成长成今天这模样最主要还是得多谢你自己坚韧好学,努力上进。”
樘华用力点头,感慨:“若是我们以后有儿女,我也得教他们努力上进,无论哪个困境,只要跳到更高的天地去,再回过头来看,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
阮时解笑他,“我们哪来的儿女,难道你能生?”
说着阮时解扫了一下他的腰腹。
樘华面皮发窘,挠了挠脑袋,“我这不是随意说说么,我们可做那什么试管婴儿,也可去领养,这不就是有儿女了?”
“算了,我已经过了养孩子的瘾,可不想再养第二个。”
樘华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耳尖发红,沉默好一会,期期艾艾道:“我还有两个月便满十八了。”
阮时解逗他,“那不算,得到十八周岁才行。”
樘华握拳,开口道:“那也就还差小半年。”
阮时解笑了:“等你满十八后再说。”
说完这事,阮时解道:“我下周要去阿斯港开会,恐怕要去一周,你要是过来没见到我,就自己看书。”
“啊?”樘华顿时有些懵,他来这里一年多,阮时解基本每天都在,只有少数几日去父母家,樘华脑海里根本没有他会外出开会这个选项,“先生,那是个什么会?”
“世界经济论坛。”阮时解道:“这是我第一次受邀,实在不好推辞,去开这个会,对我公司的发展也有一定的好处。公司上下努力那么久做到这个规模,我不能不去。”
樘华心里虽然失落,还是点头表示理解,“没事,我有时也会因有事不能来,先生你尽管去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到底有些不舍,又问:“先生你去开会,我能给你打电话么?”
“到时候我们再看,阿斯港离这里大概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恐怕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工作。”
樘华在心里快速算了算,叹了口气,“那到时我们聊微信成么?”
阮时解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实在没法拒绝,只得揉揉他的头发,“成,你到时可以给我发微信,我要是看到了信息就会及时回你。”
樘华这才高兴起来。
他长得好,在阮时解面前又向来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一旦高兴起来整张脸仿佛在发光,再引人注目不过。
阮时解每回见他这样心都软得不成,恨不得把全世界捧到他面前讨他欢心。
樘华回去躺在自己床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家先生似乎已经答应了,不由心情大好,心里想着,等明年一满十八就向他家先生求爱。
到时还得好好谋划一下,最好问问贺兄他们的经验,力争一举拿下。
顾樘晗从小到大就挨了这一回打,被捶得屁股青紫,躺在床上起不来,哼哼唧唧地瘦了一大圈,某天吃饭的时候一看樘华油光水滑,满面红光,眼睛亮得惊人,瞬间气煞。
两人对比实在太过惨烈,他咽不下这口气去,回去连饭都吃不下,原本就瘦的人更瘦了,不再那么圆头圆脑,倒多了些清俊之气。
江泽侯之女托人瞧他的样子,知他俊秀,心里愿意了几分,这婚事又顺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