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沙滩与海面映照得清溶溶一片,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细微而规律。
樘华忽然看见酒店前站着一个人,他张目望去,看见阮时解高大挺拔的身影。
樘华想喊,忽然想起这是大半夜,忙闭上嘴,用力朝阮时解挥挥手。
夜已深,樘华不知道阮时解看不看得见。
下一刻,那个高大的身影却举起手来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樘华笑了一下:哥,你在下面?我下来了。
-嗯。
樘华从床边拉过一件薄外套,披在睡袍上面,哒哒跑下去找他。
电梯十分轻快,半分钟后,樘华微喘着气抱住了阮时解的腰,抬头朝他笑了一下。
阮时解一直在下面等着,被他抱个满怀后,双眼含笑,伸手递过一杯饮品,“这么激动?”
“嗯,一想到你在下面待着,一秒都不想耽搁。”樘华在他颈间拱了拱,深深吸了口他的气息,才接过他手里的饮品,喝了一口,奇道:“椰汁?”
“椰奶。”阮时解跟他一起往外走,“出来时去酒店餐厅拿了一杯。”
樘华喝着甜甜的椰奶,跟他一起仰头望天空的明月与星辰,“我现在忽然明白我为什么会睡不着了,这是我们这两年来第一次分床睡。”
阮时解揉揉他脑袋。
樘华感慨:“时间过得好快啊,五年前我根本不可能想到,现在我过的会是这样的日子。”
“我也想不到。”阮时解低低笑了一下,“感谢上苍。”
樘华举着杯子敬苍天,“嗯,感谢老天。”
两人在沙滩上慢慢散步,婚礼前一晚,两人似乎都有一肚子话要说,又似乎根本没什么好说,凭两人的默契程度,一切都在不言中。
沉默的月夜,两人的脚印沿着沙滩一点点走远,四行,两对。
走了大半个小时,樘华原地站住,笑了笑,“哥,我们回去吧。”
“不继续散步?”
“不了,我已经平静下来了。”樘华回头朝他笑笑,“哥,我能过去跟你睡么?”
阮时解张开手臂,樘华投入他怀抱中,深深吸一口气,“算了,我们都男男成婚了,就别在意什么传统不传统。”
阮时解在他耳边低笑了一下,低低的声音传到耳膜中,震动耳膜也震动他的心。
樘华摸了摸耳朵,用力抱紧了他。
不管在一起多久,樘华总对阮时解很痴迷,既痴迷他的□□,也痴迷他的心,越来越爱。
两人散了个步,沾染了一身露水,而后回樘华的房间。
从一楼到二十六楼,电梯很快就到了。
樘华脱下外套,探头问:“哥,你要不要洗个澡?”
“你先,我待会再洗。”阮时解推了推他,“别感冒了。”
明天要举行婚礼,今天确实不适合做什么,樘华老老实实进去洗完澡出来,轮到阮时解进去。
他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上的水汽,一边问:“哥,你记不记得,那年我们去吃烧烤,吃完回来我想上厕所,你带我去你们公司常合作的酒店,还被记者拍到了?”
“嗯。”浴室里的水声低了些,“那时解释了很久。”
樘华笑了笑,“早知道我们就不该解释。”
阮时解快速洗完澡出来,裹着一张浴巾,结实的肌肉露在外面,樘华抬头望着他。
阮时解低头亲了亲他微张的唇,两人在此刻交换彼此的气息。阮时解撸了撸他的后颈,低声道:“睡吧。”
他这句话像催眠良药,樘华爬上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往旁边挪了挪,让出阮时解的位置。
两人在柔软如云的被褥中彼此相拥,在熟悉的气味中很快睡着。
第二天六点钟,两人醒来。
阮时解打电话叫服装与化妆人员过来这边的酒店,樘华先去洗漱。
不一会儿,两组服装化妆人员都抵达了酒店,陈穗跟贺席岭也过来陪樘华了。
贺席岭打着哈欠,有些无语道:“你们就一晚都不能忍么?昨晚还各自住在酒店里,今早一起床又在一起了。”
樘华正接受发型师的造型服务,闻言道:“我不太睡得着。”
贺席岭“啧”了声,“你那就是借口,有什么真睡不着的话,找服务员要颗褪黑素,实在不行来颗安眠药,多方便。”
樘华笑,“行吧,我就是借口,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贺席岭摇摇头,跟陈穗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分在两个房间做造型。
两人长相俊美,不用怎么化妆,刮胡子弄头发修眉毛,略微用口红修饰嘴唇就行。
两人都是西装,一个比一个腿长,一黑一白站在那里,俊美逼人。
贺席岭看他们做完造型出来,低声对陈穗道:“阿穗,你有没有觉得他们这造型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