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燕檀斟酌再三,开口道,“其实在中原,结发?夫妻是指那些彼此都是初次婚配的男女。”
殿中是一阵可怕的静默。
燕檀无比肯定,安归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方才还?兴致高昂的金发?青年眼中光彩骤然?熄灭,微微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不?辨喜怒。
燕檀有些心疼他的模样,连忙上前去拉住他的手臂,温言抚慰道:“但我和元孟并无夫妻之实,你……唔!”
她的话还?未说完,唇上便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覆住了。安归微微俯下身来,将?她紧紧拥进怀中,最初的徘徊摩挲之后,便开始舔舐啃咬她的唇瓣,而后趁机侵入她的齿间。他的喉咙中溢出低沉的喘息。同平日里?游刃有余的吻不?同,他似乎有些乱了阵脚,在急迫地证明着什么。
燕檀双手抓着他的衣裳,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但也忍住没有挣扎。直到她抓着他衣裳的手捏出一片深深的褶皱,他才惊觉,从?她的唇上离开。
燕檀靠在安归怀中大?口大?口地喘气,而他的胸膛亦在起伏,炽热狂乱的心跳声充斥着她的耳畔。
“我和你的大?婚,与他和你的大?婚,哪一个更好?”他将?她的手握在掌中,脸颊贴在她颊边,声音低落地问道,“我的吻和他的吻,哪一个更好?”
燕檀呼吸不?畅,眼前黑蒙蒙的,一片扭曲奇诡的色彩,她一面调整气息,一面傻乎乎地顺着他的问话答道:“自?然?是你的大?婚和你的吻更好。”
“不?对。”她忽然?意识过来,而后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双眼道,“你不?必和他必,不?必和任何人比,只要是你,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安归,我方才的话还?未说完——元孟娶的是赵国的华阳公主,但你娶的是阿宴。”
她踮起脚来,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睛、鼻尖,最后辗转于唇上。但她于这一桩事上从?来都是对他听之任之,只做到第一步便不?会深入了,于是安归愣了愣,而后重新从?她手中接回了主导权,加深了这个吻。
安归似乎被她安抚了下来,这一次的吻十分温柔,带着一个浴血沙场、手握重权的君王所能给予的全部?柔情。
他爱怜地抚了抚她的长发?和面颊。而后燕檀只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腾空而起。安归一手从?她背后揽过,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微微低下头亲吻她的眉心。
他垂落的金发?随着动作而刺得她面颊微痒。
燕檀下意识地伸手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裳,瞥见周遭的景色,心里?清楚他正抱着自?己向床走去。他没有撩开那一层层帐幔,而是放缓了脚步穿过它们,随那些帐幔在裸露的皮肤上拂过,留下奇妙的战栗。
“我在寝宫之外?,为你建了一座玫瑰园。”
他忽然?开口。
燕檀微微诧异,抬眼看?向安归,听得他继续道:“我听萨耶说过你很喜欢这种花的味道,于是就从?安息商人那里?买了一些。不?过如今还?未入春,即便楼兰的工匠使足浑身解数,也不?敢保证它们会开放。”
她的脊背落在了一方柔软之处。安归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转身去将?身后的帷幔拉上。
“但无论如何,明日你起身后,我都陪你一起同去看?一看?,好不?好?”
燕檀点头,笑着轻轻应了一声“好”,而后伸出手来搂过他的脖颈,主动同他缠吻。耳畔青年的呼吸声愈发?急促,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摸上自?己身上中衣的系带。
燕
檀想到了什么,忽然?放开他,笑意嫣然?道:“陛下,大?婚之前有人教过你么,你是不?是其实没有什么经验?不?若换我来?我在赵国时?,还?是跟嬷嬷学了一些的。”
安归倒也不?恼,捏着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笑意,那双碧色眼眸中亦是毫不?掩饰的**和狡猾。他凑近她的耳边,声音沉沉地引诱道:“对付你,我还?需要什么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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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舒朗,月色溶溶。
在玫瑰园无人觉察之处,原本?合拢的玫瑰花瓣微微舒展开来,含羞带怯,卷曲欲放,似是要一窥春日之色。而未曾料及,冬夜的风又过于凛冽刚劲,将?花瓣吹散、弯折,蹂/躏了大?半夜去。直至天光破晓,风意渐止,厚重的晨露凝结于花瓣之上,而娇嫩的异域之花受这一夜摧折,微微垂下头去,终于得了片刻好眠。
作者有话要说:唉,阿晋……(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