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到了睡在窗下的季娑。
因为季聪弟弟这几天一直跟自己生气,赵修远怕她不愿意见自己,索性无赖地翻窗进来先斩后奏。
赵修远没想到季娑在睡觉。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季娑一张脸粉嫩莹白,长长的睫毛宛若两把小扇,鼻梁秀挺,唇如胭脂。
季聪弟弟长得实在是太俊了!
难怪有几个大臣家里的闺女恋慕他,想让自己给他指婚。
可是一般的女子哪能配得上季聪弟弟呢?
赵修远拂开季娑脸颊的一抹乱发,静静地看着季娑的睡颜,那些萦绕在心间的空洞、怅惘缓缓消散了下去。
午后的阳光确实适合酣睡。
睡意不自觉地涌上了心头。
赵修远枕着胳膊趴在季娑的旁边,轻笑了一声,同样睡了过去。
梦境纷繁,赵修远梦见了很多东西:他看到自己变成了翻手为云覆手雨的高手,又看见自己在未知的地方穿着白色的大褂研究冰凉的仪器……
他甚至梦到了季聪弟弟。
梦里的季聪弟弟是个女孩,女装的季聪弟弟也十分可爱,自己想要娶他……
赵修远是被脸颊上的痛楚唤醒的。
醒来的瞬间,梦里的点点滴滴都如若潮水一般褪去。
赵修远揉了揉眼睛,一睁开眼便看到了季娑眼神不善的视线。
季娑冷冷地望着他:“陛下怎么有空来了?”
如今全天下只有季聪弟弟敢肆无忌惮地拉扯自己的脸颊了!
然而赵修远一点也不觉得冒犯,甚至他一看到季聪弟弟就发自内心地想要笑。
“季聪弟弟,你莫要气了,之前是我不是,”赵修远从善如流地道歉:“以后要是再有战事我一定会叫上你。”
赵修远只是这么一说:如今国内已经一统了,赵修远并不觉得还会有什么大的战事。
季娑昂着下巴看了赵修远一眼,想到之后还要在这位大佬手下讨生活,便也适可而止,给赵修远倒了杯水,将这一茬事给揭了过去。
赵修远笑了起来,慢慢地喝着水,仿若这杯水是琼浆玉露一般。
“我来找你是想问你知不知道你外祖家的境况。”如今国家历经战乱,官员们死伤无数,赵修远调查官员档案,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季娑父亲的那一桩案子。
季娑的父亲当年是个直臣,谁也不依附,才惹了三皇子一派的眼想要除掉他。
以前老皇帝在任的时候谁也不敢重新查这桩案子,然而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赵修远两天前已经给季娑这具身体的父亲翻了案。
翻案的时候赵修远自然注意到了季娑的外祖父那边。
季娑的外祖父生了两子一女,季娑的二舅袁峰和季娑的母亲都是被家里娇宠坏了的,然而季娑的大舅舅袁进却继承了外祖父的衣钵,这些年袁进下管一省,治下严明,在民间有极好的名声。
前几年天下叛乱四起,袁进管辖下的省份却十分安全,一点也没有被这乱世影响。
“我想将袁进提拔来京都,官拜丞相。”赵修远眨着眼睛看着季娑:“不知你意下如何?”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人选,只不过因为季娑的原因,赵修远对袁进下意识多了几分好感。
“我少时便离开了家,对于家中舅舅们的秉性并不算清楚,如今你为皇帝,自然是按照你自己的判断来——”
虽然季娑印象之中的袁进确实配得上丞相的位置,但季娑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赵修远,毕竟皇帝才是应该做决断的人。
季娑这么反应,赵修远转念一想也明白了季娑的意思,登时心中愈发酸软:
如今大业刚开始,很多将领已经拐弯抹角地找到了自己讨要赏赐,也只有季聪弟弟,一如既往地将自己放在心里,从不居功自傲。
但更是因为季聪弟弟的谦卑,赵修远便愈发想着要将一切都给他。
两人便这般和好了。
赵修远也颁布了让袁进官拜丞相的诏书:袁进如今在外地,上京来大概需要两个月。
然而即便和好了两人之后也没多长时间相处。
赵修远已经到了年龄,朝中大臣想要张罗着给赵修远娶妻。
赵修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大臣们递上来的册子里的女子各个看起来美丽大方,可他偏偏一个都不想选。
这时候豪门大族尾大不掉的毛病再次露了出来。
有几家掌家者欺负赵修远年纪小倚老卖老,在金銮殿上当众呵斥赵修远,就差直接逼迫赵修远选后宫。
赵修远当时在金銮殿上一声不吭,转头便告诉了舅舅宁风一个消息——宁风年轻时候心悦的那个小姐已经成了寡妇,夫家待她并不好。
宁风年轻时候恋慕一个小姐,然而他当时被继母所制,根本无法求娶那位小姐,眼睁睁看着小姐嫁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