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当然知道所谓的纠缠也是陆时桓扣的锅,人都毕业了还不忘让狗腿子学弟继续造谣,说陆时凛这个寄人篱下的拖油瓶,从小就喜欢抢他的东西,连暧昧对象都想要横插一脚。
先不说他对陆时凛这个真少爷的习惯性污蔑,言语间将一直不理他的温乐姝划成所有物,也是够恶心的了。
陆时凛冷淡地“嗯”了一声,却没继续展开解释。
因为各自床头还有一个可以调节亮度的夜读灯,陆时凛直接寝室的大灯关了。
景泠挺到半夜就是为了这三言两语的对话,一完成任务眼睛就睁不开了,灯光一暗趴在枕头上秒睡。
陆时凛从卫生间绕回来时还能看到黑暗中,男生跪伏在床上撅起的小屁月殳。
听着他绵长舒缓的呼吸声,陆时凛的脚步微微停滞,他知道对方应该是睡着了。
这些年,因过度压抑产生极端的生.理.反应,已经成功将他对肌肤的渴求扭转成厌恶抗拒,在浴室的短暂接触,像是将他身体的某个开关突然打开了一般。
年幼时对亲密关系的渴求,在压抑多年后像开闸后的汹涌洪水,以决堤之势俯冲一切。
比之前更加渴望并无法忍耐的情绪,几乎化作实质将他的心脏掏空,急切地索求着想要被填满,哪怕只是一个短暂拥抱也好。
陆时凛垂下眸子,借着透入的月色,他看到男生白嫩的脸颊侧贴在枕头上睡得憨甜。
干燥的指腹带着难言的躁动,高挑的身影缓缓俯下身体,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即将触碰上时倏然收回。
*
景泠撅着睡了大半宿,第二天不仅尾椎骨疼,脖子也睡落枕了,被六点半寝室统一叫早的励志歌曲吵醒时,痛苦地想满床打滚。
掀起被子缝,看到陆时凛正坐在桌前奋笔疾书,丝毫不被异常响亮的歌声影响。挺拔清隽的背影,让景泠没忍住吸溜了一下,什么时候他才能拥有早安吻呢!
他睡得死,不知道陆时凛是几点起来的,昨晚因为他快到一点才睡,不会又是雷打不动四点起床准备辅导资料吧?
想起来也是可怜,陆时凛虽向温乐姝询问过在外补课的相关事宜,但怕账户和行踪被白韵荷盯着,现在还不敢积累资金,只能先提前将以后要用的教案题集准备好,等彻底离开了再说。
结果前世辛苦准备了三个多月,即将离开之时被那对恶魔母子残忍杀害,景泠实在不能理解,养了近二十年,就算是条看家护院的狗也该产生感情了吧?
而且陆时凛从来都没有质疑过自己的身份,在心底一直是与陆家利益做切割的,即使白韵荷一直用冷暴力摧残着他,但他也只是想默默离开而已……
就在景泠趴在床上走神的时候,陆时凛已经收拾好背包准备去食堂吃饭,景泠在对方路过自己时伸出爪子,再度逮住男生的校服裤子。
他睡眼惺忪声音也懒懒的,化敌为友的序幕才刚刚拉开,他先清了清嗓子才有些局促地说道:“陆时凛,我今天大概没办法坐下,你能帮我带豆浆和奶黄包吗?”
陆时凛微微颔首,冷淡地应了声,声音带了一丝沙哑。
望着长身鹤立的背影,景泠感觉阳光明媚春暖花开,非常适合他这个朝气蓬勃的青葱少年来一发。
景泠:[哥哥的腰像夺命三郎的弯刀~我嗯了你呢统儿?]
系统:[是想我关痛觉屏蔽?]
景泠哭得超大声:[统鹅!我这么惨,以后生孩子都不能顺产了,你怎么还能这么残忍对我?!]
系统:[……]
景泠逗完系统又侧躺着来了一发,系统看着静音高糊马赛克画面彻底无语,落枕和尾椎骨折都带不走这小王八蛋的色心。
景泠洗完澡,又恢复神清气爽,唯二不适的是落枕还没缓过来,骨折的位置还是隐隐作痛,不过倒是不影响走路。
看着昨晚买回来的U型坐垫,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带上。
虽然景泠不要脸,但原身作为一个中二少年最会逞强了,带着U型坐垫就算不被误认为痔疮,说是尾椎骨折也有点折损校霸的威名。
以至于景泠上课时坐一会就要切换重心,一会靠左屁股蛋支撑,一会再换到右侧,一不小心硌到患处附近立即引起过电般的酸疼,景泠心里苦啊但他还得继续装逼。
后来实在坐不住,干脆将凳子拉开站着听,反正他在最后一排也不会挡到其他人。站了一上午,几乎每一科老师几分钟就要瞟他一眼,大概是误会他开始百天冲刺好好学习了。
班主任陈梅下课时还特意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真是长大了,以后有不会的就多问问同桌,身边这么好的同学资源要好好握。”既表示了关心和肯定,还顺便搓合了一下目前还不算明朗的同桌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