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诗曼被吕芹半拖半扶地带下去了, 王导面对吕芹的抱歉,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没事”, 没表现出不开心, 让吕芹好好照顾人,让她休息好了再来。但对状况频出的张诗曼, 心中好感又少了几分。
王飞平挺着小肚子双手叉腰, 看着围了一圈的工作人员渐渐散开, 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摇摇头叹了口气——愁人啊……真愁人。
他最近头发都多掉不少。
要说剧组谁的事儿最多?当属这最近刚火的小花旦, 别无二人。
好在今天几场戏都是连着的, 场景也不用动, 王飞平叫灯光组重新去调光,让光替去站位, 自己招过来几位主演, 给她们讲下面拍摄的安排如何调整。
——
一天紧张的拍摄很快过去,张诗曼临到傍晚才回来复工, 虽然人来得晚,但看着整个人都认真了不少, 也赶着时间拍了一场, 相比之前状态好太多了,估计能老实好一阵子。
晚上, 剧组收工, 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演员们卸了妆, 换上自己的衣服和大家聚在一起,准备一起去吃饭。柴畅早就订好酒店,已经让自己助理在那边先安排了。
晚上这饭局说是柴畅用来赔罪的,实际上就是拉关系,和各位卖个好,维系一下人情。
众人对这一点心知肚明,除了开场说的两句场面话外,后面没人再提起柴畅离组太久的事。
夏之余对这些不太爱掺和,幸而他们说话的时候也带不上她这个小配角,她乐的轻松,走在队伍后面,低头给她妈发信息。
现在这个时间还不算太晚,给她妈发信息正合适,再晚一些陆沅晴怕是要休息了。
夏之余拍拍旁边扯着她胳膊的丁童,让她不要闹,专心打字。
夜里,手机屏发出的光照的人脸色发白,张诗曼走在前面,回头一看,就看见夏之余那张被手机屏幕照亮的脸,旁边的鬼童凑在她脑袋边上盯着她的屏幕,咧着嘴,面容狰狞。
她本就是随便回头看看,看到这一幕心里哼笑一声,畅快不少,将身子转回去。
被这鬼童吓了几次,张诗曼心理承受能力也高一些了,左右现在鬼童缠的不是她,她还乐的看夏之余被缠上。就算有人要死,也不是她先死。
此时的张诗曼还没注意到,鬼童在她眼里的样子已经虚化不少,不同于白日那般清晰了。
一行人到了酒店进入大厅,门口的侍应将他们往包间引去。
柴畅订的酒店档次不低,走廊上墙上挂着些收藏类的油画,就连墙角摆的一些花瓶,夏之余都能感觉到其中有岁月积淀的气息在,应当是古董。
包厢内打着暖光,水晶吊灯挂在顶上,顺着珠链垂下的半梨形水晶轻轻晃动,折射出炫目的光线,与放在下方转盘上的玻璃酒瓶相呼应。
穿着红色刺绣旗袍,身高腿长的侍应一手放在小腹前,一手引向屋内,微微低头,等众人进去。
“王导,旬哥,毛哥,这边。”
“好、好。”王飞平对着柴畅应了一声、一手虚靠着制片苟旬的背,和监制几人坐去主位,其他人依次找位置坐下,夏之余本应该坐到最末去,被卢玮拉到她身边坐下,反倒比张诗曼还前一位。
换做平时,张诗曼没准就要说些什么了,今日却没吱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拉开椅子坐下。
点好的菜很快一道道上来,席间的气氛早就被柴畅炒热。
柴畅咖位是几个主演中最高的,背后公司实力也不容小觑,人却没什么当红的毛病,与人交往时方寸也拿捏的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亲热,也不会生疏了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男人们喝的有些微醺了,几位女士喝的也有些多,神情激昂地挥着手臂,大声跟大家聊着天,有两个喝酒上头的,从脸红到了脖子,还招呼着大家再喝点。
柴畅一手支着头,轻轻笑着,两颊微红,极为安静地坐在那里,瞧着也有些迷醉了,一双眼中蕴着水光,神色温柔地看向圆桌对面的方向,一双眼睛眼波流转见尽是风姿。
夏之余感受到来自对面的目光,不禁朝着视线来源处望过去,正巧与她四目相对。
她只见过柴畅戏外对着她时的冷脸,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这样的她看起来,要比平时要好接近了很多:是喝醉了吧?
这边夏之余还在想着,坐在她身边的张诗曼就察觉到她异样,顺着她的视线朝对面那一圈看过去,男人们酒喝多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大,吵吵嚷嚷地明显是比他们这块儿热闹,旁边的几位咖位大演员的明显也有些醉。
她心中一动,歪过身子和旁边的吕芹低声说了几句话,吕芹听着耳语点点头,她便理了理身上的裙子站起来,打开包厢的门找门口的侍应吩咐去了。
正此时,走廊上传来一阵人声的喧闹,张诗曼正和侍应说着话,哪料听见个耳熟的声音,眼睛一亮,挥手朝走在人群最前面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