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金。小人还听闻,有雌性鲛人落泪可成珠,世人千金难求,故南海一带有人为求暴富,费尽心思以捕猎鲛人为业。方才这奇异声音,小人也听到了,莫非便是鲛人所发?若能捉到一条,倒能卖不少钱。”
郑先生笑道:“听你说来,这东西似有灵性,且又肖人,它若不惹事,好端端地捉它做什么?”
老叟点头称是,“大人教训的是,小人市侩了。”
舱室内几人又笑谈几句,见不早了,且郑先生面上带出了倦色,知他今日从早伏案至此刻,想必十分辛苦,纷纷告辞各去安歇。
郑先生回到卧房,虽觉神乏,但耳畔似乎依旧回荡着远处隐隐再次传来的轻微哨响,不知为何,久久未能成眠,索性起身信步来到了甲板。
是夜星河灿烂,浪平无风。郑先生与甲板上迎头而遇的当值水手话了几句,便独自凭栏极目远眺,见前方海平面与天际融为一体,苍茫无尽,又有清凉夜风迎面卷来,风中微带咸腥,掠得他衣袍猎猎作响,立觉炙燥顿消,心旷神怡。
站立片刻后,忽想起今日所修的海图似乎有一处不妥,便转身要回书房,恰此时,听到船尾方向传来一阵异动,似有士兵在呼喝奔走。
郑先生所在的这条宝船,长四十四丈,阔一十八丈,中间又有数面巨帆遮挡,望去并不能一眼到尽头,听到异动,便循声而去,迎面有几个值夜士兵匆忙跑来,见到郑先生,忙向他施礼。
“出什么事了?”郑先生问。
士兵忙作答。原来片刻前,一士兵巡逻路过船尾时,听到一储物舱内似有声响传来,过去察看,惊见一女子现身于舱内,士兵错愕之时,女子竟抱起白日放置于此的大蚌奔至甲板,将蚌投入海中,继而自己也要纵身投海,被迅速赶上的士兵扑捉在地。
“女子已经捆绑,交由大人处置。”
士兵将一个拿住的女子推走至郑先生面前,令其下跪。
宝船出海,人数虽达数万之众,但其中绝无夹杂女子,即便连洗衣做饭的粗役,也由男人充当。之所以如此,除了水手迷信海上行船若有女子会招不祥的古老忌讳之外,也是因为携女子同船多有不便的缘故。
郑先生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这条船上,此刻竟会有一个女子。
女子跪了下去。借了星光和船上灯火,看着不过十六七岁,身形苗条,身上衣裙及地,浑身*的,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
“你是何人?怎会在我船上?”
郑先生发问。
女子始终低头,一语不发。
“听得懂我说话吗?”
女子依然沉默。
郑先生皱了皱眉。
“你若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奸细。可知按照大明律,奸细当遭何等处置?”
女郎终于抬起头。月光下容颜清丽,目光闪烁,里若有星辰流转。只听她低声问道:“可是……将我投入海中?”声音宛转,只是吐词略微僵硬,似乎并非大明本土之人。
郑先生道:“我不会将你投入海中,而是将你交由锦衣卫处置。我的船上,便有锦衣卫随行。”
女子神色微微一变,面露惧色,终于道:“明国大人,求你饶了我,我的名字叫海明月,我并非奸细,我只是无意间躲上了您的这条船。”
或许因为今晚心情真的不错,或许是眼前这个眼中仿有星光流转的妙龄女郎实在令人难以把她和奸细联想到一处,郑先生竟然难得地生出了愿意听她说话的兴致。
“那么,说来听听吧。”
他不紧不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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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跪了下去。借了星光和船上灯火,看着不过十六七岁,身形苗条,身上衣裙及地,浑身*的,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
“你是何人?怎会在我船上?”
郑先生发问。
女子始终低头,一语不发。
“听得懂我说话吗?”
女子依然沉默。
郑先生皱了皱眉。
“你若不说话,我便当你是奸细。可知按照大明律,奸细当遭何等处置?”
女郎终于抬起头。月光下容颜清丽,目光闪烁,里若有星辰流转。只听她低声问道:“可是……将我投入海中?”声音宛转,只是吐词略微僵硬,似乎并非大明本土之人。
郑先生道:“我不会将你投入海中,而是将你交由锦衣卫处置。我的船上,便有锦衣卫随行。”
女子神色微微一变,面露惧色,终于道:“明国大人,求你饶了我,我的名字叫海明月,我并非奸细,我只是无意间躲上了您的这条船。”
或许因为今晚心情真的不错,或许是眼前这个眼中仿有星光流转的妙龄女郎实在令人难以把她和奸细联想到一处,郑先生竟然难得地生出了愿意听她说话的兴致。